此话一出,二人神情俱都一震。周元笙本身也没想过,她会如此笃定的说出如许的言语。李锡琮凝目看向她,半晌缓缓笑了出来,点头道,“多谢你。”
李锡琮点了点头,微浅笑道,“你才赢了一局,就不想再下一程?”
李锡琮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答非所问道,“你们个个是女中豪杰,事事要争一个主动,该是我惊骇你们才对。”一面说,一面从书案下头一处暗格里取了几封手札,接着道,“我晓得你的意义了,此事不必再议。”
周元笙摇首道,“我不耐烦争这些闲气。”望了他,俄然委宛笑道,“更不想遂了你的意,看着我们为你斗得天翻地覆。”
青玉柄的金羹匙里盛着乳红色的浓稠汤汁,尚冒着丝丝热气。周元笙望了一眼,已蹙眉道,“都已入夏,如何还叫我喝这八宝汤,怪腻味的,你们也不怕我中了暑气。”
李锡琮闲靠在圈椅中,含笑打量她,半晌道,“你怕甚么,有我在,还不能护你全面么?”
周元笙不去理他这话,起家走到香炉前,燃起一小块香炭,置于鎏金狻猊腹中,细细的填好了香灰,才在上面搁了云母片,又放了一小块蜜香香篆。一时候房内炉烟碧袅,云霏数千。
周元笙沉默听罢,衔起一抹笑容,曼声问道,“侧妃但是身子不舒畅?”那内臣微微一滞,想了想,方低声道,“任侧妃没有不舒畅,臣前去传王妃话之时,侧妃正换了一身骑装,在院中舞剑。”
时候已到,却不见那位新侧妃。李锡琮似不在乎般,好整以暇的品着茶。周元笙也不好催促,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梁谦等人说着府里夏季用冰的事件。
他面庞发紧,剑眉微蹙,神情中透着绝然,和一线罕见的悲悯。周元笙心下了然,当即点头道,“我晓得了,多谢你坦言相告。”稍作停顿,便一字一句道,“不管你作何决定,我皆相伴相随。”
用过迟早,伉俪二人双双来至前厅,府里一众有头有脸的内臣侍女皆已候在此处,连带久未露面的玉眉也打扮得焕然一新,循分的侍立在她该侍立的位置上。
那内臣被问得更加慌迫,半日似是咬了咬牙,欠身道,“臣并不敢多言,倒是侧妃叫臣带了话。说是……说是,昨夜大礼未成,本日便不该前来行问安礼,等多迟早礼成了,再来不迟。”言罢,终是长舒了一口气,睨着周元笙面色如常,方又弥补道,“侧妃还说,王妃一贯宽弘大量,仁善贤能,想来不会见怪她这般行事。”
李锡琮余光业已瞥见她的谛视,当即放下茶盏,叮咛世人道,“都散了罢。”一面起家,安闲伸手扶起周元笙,含笑道,“我本日不出门,正想好好陪陪你。”
若不是这话明白的针对本身,周元笙不由要击节喝采了,这任云雁公然脾气刁悍。她略一沉吟,倒也并不活力,若说昨夜之事,她确切未曾想过任云雁的颜面,何况本身已占尽先机,实在不必过分究查。因而只转头看向李锡琮,在她内心,身畔淡然安坐的男人才是这场风波的真正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