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颜依稀 > 第64章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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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云雁满心欢乐,与李锡琮并肩坐在车内只是滚滚不断问东问西。她不过喝了几杯酒,现在车马一颠,倒有几分热气蒸腾上了脸,少女清透如玉的肌肤上晕染了薄薄一层桃粉色,就像是用最细的胭脂经心描画的两朵鲜嫩花瓣。

隔了半晌,见他只是笑笑并不接话,又忍不住蹭了他的身子,低声问道,“你本日……总该来我这里了罢。”想了想,再放低了声音,弥补道,“才刚嫂嫂问了我好些梯己话,我都不知该如何作答。如果再这般下去,我可真没脸面再回娘家了。”

任云雁怔了怔,不由看向他,他的面庞掩映在一抿斜斜射进车内的落日里,嘴角和顺的笑意便好似被镀上了一层温度,令民气里漾起一阵暖流。这话原是无过,也是人之常情,她该信她的,如果有假,也只是另一个女人在作假,断断不会是他。

浸了盐的果子表皮只是发甜,内里却还是酸涩难言,李锡琮不过略蹙了蹙眉,任云雁已曼声笑开来,“酸么?瞧你的模样像是倒了牙似的。”

内臣说完深深埋首,实在不肯探看这位王爷现在的面色。但是李锡琮实在面无神采,一双眼睛还是安静无波地谛视火线,半日方开口道,“那就让她再等等罢。”

北平的隆冬与金陵分歧,风中贫乏了一脉濡湿黏腻的水气,虽有酷烈*的阳光,但于树荫下站得久了,自会有劈面清风缓缓掠过,令人生出几分神清气爽,亦可临时拂去心头那些剪不竭理还乱的湿哒哒的滋扰。

周元笙心口作颤,一股隐蔽澎湃的情感忽如逆流般淌过周身,荡漾得她浑身的骨骼痉挛般的一痛。她犹是一阵灵台澄明起来,本来那样的孤傲感,是该被称作刻骨铭心的。

周元笙轻嗤了一声,应道,“随你如何想。”从镜中望了望窗外,更是一笑道,“像是要下雨了,你这会子过来,一会儿雨大起来便不好再走。不如趁现在早些去罢。”

他单独坐在不远处,不过穿了件极平常的素白直裰,眉宇间却有着极不平常的循分。乌黑的发坠在纯白的衣衫上,湿衣影影绰绰勾画出两道精美的锁骨,极致单调的色彩配上俄然静如处子的神采,竟抖擞出一种极致的孤傲感。

李锡琮方才沐浴过,头发尚未梳起,半散在肩上。发梢的水气想是未及擦净,滴滴答答的坠落在胸前的衣衿上,不一会工夫已将衣衫塌湿,模糊透出一片紧实光亮的肌肤。他含笑不语,缓缓到她身后,抽走了她手中的玉梳,挽起了她乌沉沉的头发,细详确致地梳理开来。

任云雁猛地回顾,见李锡琮正站在她身后,双眸幽深澄亮,其间跃动着点点似是玩皮、似是滑头的笑意,打量了她一道,嘴角已是微微上扬,“还不到一刻,你便等不得了?”

周元笙满心愤激,此际无法道,“说话便说话,你且温馨去那榻上坐着,我便和你说话儿。”

任云雁站在影壁前,望着内臣们将箱笼等物装上车,那一抬抬的东西是实在的,却硬生生对比出现在她内心的空落。她不过是个侧妃,即便是御赐的头衔,也仍然逃不掉一个侧字去,如果在平凡人家,她不过就是个妾,现在也只是个有朝廷诰封的妾罢了。她俄然激灵灵地打了一个暗斗,本来终她平生,都绕不开这个侧字去,这是她使出浑身解数挣得的名分,怎奈到头来却变成了一场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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