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团的少尉向于连指出,在如此卤莽地向他脸上掷了名片今后,又让他等了这么久,能够说是一次新的欺侮。于连听了以后,一下便闯进了德・博瓦西先生的房间。他既想显现出一种傲慢不逊的模样,又同时想显得很有教养。
“嗨!阿谁只顾自个嚷嚷的家伙,该把你的住址给他了。”
德・博瓦西骑士走下楼来,态度寂静得极是风趣。他用那种贵族老爷的调子不住地问:“甚么事?甚么事?”他明显很猎奇,但交际家的自大却不准他暴露更多的兴趣。等他弄清产生了甚么事,他的神采仍然还显出傲岸的模样,以及交际家脸上永久带着的略带笑容的沉着。
他真想立即便同他决斗。但是一个困难挡住了他。偌大的巴黎城,他没有一个朋友,到那里去找一个证人呢?虽有几个了解的人,但他们都在与于连来往六个礼拜以后,便冷淡了。“我是个难相处的人,我现在遭到了严格的奖惩。”他想道。最后,他想到九十六团的一个前少尉,叫列万的,常跟他一起斗剑,于连待他一贯诚心,这时恰好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