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轻易出了城门,她没瞎闲逛,直奔幽兰馆去了,路上见到有集市,也不做逗留。
太史擎轻咳一声,耳背发烫,略不安闲地别过甚去,避开了她火辣辣的小眼神儿,低声道:
“吴娘子?如何是你呀?”小鹿子看上去可比她惊奇多了。
“里头有人吗?”
有前车之鉴。东林党安排的阿谁假货也只能骗骗锦衣卫那群蠢货。却连个心眼多的女人都瞒不过。而他这一个,但是要把雄震都唬住了才行!
“你既然晓得我的短长,就老诚恳实地听我的话,晓得吗?”
“睡觉。”太史擎抬手扯掉了她之前挂在钩子上的蚊帐,手掌一挥,拂灭了烛光,免得他走今后。她不老诚恳实睡觉。
她目光崇拜地望着他,两只圆圆的眸子乌黑发亮,活像瞥见了神仙似的,就差没有烧柱香拜拜他了。
吴茱儿一听这话就胡涂了,小黄莺就是语妍,月娘为甚么要请兰夫人探听她的来源呢,她觉得月娘信上只是报个安然罢了,为甚么她要瞒着她?
太史擎说完这句话,没见她欢天喜地也没见她感激涕零,倒是一脸惊呆的傻样儿,顿时就让他脸上挂不住了。
早上人多,还得列队。有些小贼专挑这时候动手,一早上能摸七八个荷包子。吴茱儿早将裤腰上的荷包子转移到怀里,低着头只顾看路,有人挤她,她就给人让路,毫不招惹是非。
吴茱儿顿时瞪直了眼睛。
明白日,北里院十足没甚么买卖,河边上蜿蜿蜒蜒一条街的秦楼楚馆,张灯结彩瞧着热烈,却不见几小我影儿。偶尔有一两个夜宿的风骚鬼,提着裤子从门里出来,一身的酒气儿,吴茱儿远远见了,都是躲着走。
太史擎和衣而眠,一手枕着脑侧,睡得本来就不沉,闻言忽地展开了眼,张嘴微微打了个哈欠,鼻音浓浓道:
“你不肯意吗?”他语气伤害地问道,她敢摇一下头尝尝。
她将苦衷全写在脸上,但是太史擎并没有点醒她。他奉告她信上写的甚么,不过是不想她做个傻子被人呼来喝去,一点儿都不动脑筋。
太史擎微微扬起了嘴角,将手上的信扔给她,想着她不识字儿,就说给她听:“这信是谢月娘写给幽兰馆馆主兰夫人的,她想请兰夫人帮手探听秦淮河边一个名叫小黄莺的歌妓是甚么来源。”
吃了早餐,浑身有劲儿,她脚力快,太阳还没升起来就到了城门口。
“你家少主呢?”她气鼓鼓道。
吴茱儿偷溜出江宁别馆,一起小跑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到沿街叫卖的小贩,闻一闻远处飘来的酒香,说不出的亲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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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