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她手足无措的模样,顿时便明白了,忙问:“是颜姨娘要生了?”
她忙应了一声,又如出去那会儿,疾步仓促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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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叫了一声,如梦初醒,稳了稳神,让人去将稳婆大夫先请去,又派人去请容若和觉罗氏,带了大丫环先往颜氏屋里头去了。
虽垂垂入秋,但中午的地上泛着滚烫的热气,太阳升的老高,刺得我眼睛一片发白。
我不能出来,只能在外头干焦急。
“哦...”我缓了缓神,慢吞吞地在椅子上坐下来,“我不慌,我不慌。”
丫环很知心肠奉上一盏茶,搬了把椅子来:“大奶奶坐着喝口茶歇歇罢。”
他先问了大夫,确认颜氏这一胎很妥当,方才垂眸笑着道:“绾绾,当真是辛苦你了。”
隔了一扇门,便听得颜氏一阵一阵锋利的痛呼。
我心神不宁地捧了茶,问:“大爷和夫人来了没有?”
“瞧瞧你这孩子,这时候还惦记别人呢。”
我面前突然一黑,连背面的那句话都没说完,整小我便倒栽下去,正正砸在地上。
颜氏职位不高,出身想来也不见得好,约莫是容若畴前的丫环抬了姨娘。觉罗氏是宗室贵女,瞧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容若心疼地点了点我的鼻尖:“多亏了你,是个男孩儿。”
我点头:“这是我该当...”
我心落回实处,抓着根拯救稻草似的握着他的手。
小鱼听到这儿,大笑起来:“沈姐姐,若不是我知你为人,我还觉得你同那位姨娘争宠呢。”
我听得浑身寒毛直竖,可现在唯有我能拿主张,便只能沉下心来,几名大夫撩了帘子出来,向我问安。
我如惊弓之鸟普通从椅子上弹起来:“去问问姨娘如何了?”
我苦笑,倒不止她如许想,我确信府中众位丫环那些日子也没少在我背后嚼舌根子。
颜氏的尖叫垂垂变得撕心裂肺起来,我等在外头,攥紧了手帕,周身发冷。我也向来不晓得,生个孩子,竟然如同受刑普通。
我内心头冷的要命,如坐针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听着颜姨娘的痛呼声,我倒感觉是我在受刑。
我望了她一眼:“是如许么?”
“你醒了?”容若俯下身轻柔地捋顺我的长发,眉眼皆是笑意。
我冒死点头,虽平时并无感到,但现在抚着本身平坦的小腹,竟当真感觉里头有个小生命普通,同我血脉相连。
她头点如捣蒜,笑道:“奴婢在家里头瞧本身的娘亲生弟弟时也是如此。”
屋里已然点上灯了,想来该是傍晚时分。
“额娘...”我有些艰巨地撑着身子,想要给她问安。
“如何样了?”容若大步而来,藏青色的缎袍衣摆飘荡,辫梢的缎子簪了个结。他摘下瓜皮帽,顺手扔给身边的侍女。
丫环道:“已经一个时候了。大奶奶一向在这儿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