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衷地感觉有些对不住她：“实在委曲姨娘了。”
我灵巧地应了一声，目送他出了门，转头才瞧见颜氏带着几分悲悯的目光。
“该去给阿玛额娘存候了。”
我们之间隔了几步的间隔，实在不像是新婚燕尔，反倒实在陌生的使报酬难。
纳兰明珠方才下了朝，还没来得及换下那一身朝服，整小我便更加显出几分端肃的气质来。他同容若倒是截然分歧，一个持重严厉，另一个倒是实足的萧洒，委实难以设想这两人竟然是父子。
“好，好。”觉罗氏赞了一句，笑眯眯地将我们二人的手叠在一处，“去罢。”
她拿起羊角梳，顺着我的长发一梳到底。
她躬身垂眸：“是。”
可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心凉了。
只是想来她出身极低，混了个姨娘，在我们面前倒也只能称奴婢。
我约莫算了算，她竟等了一个时候还多？！
我内心惦记取她还算是半个主子，我初来乍到，那里就敢如许蹬鼻子上脸？便笑道：“自有丫环服侍着，不敢劳烦姨娘。”
她苦笑了一下：“奴婢不敢多嘴。”
“给阿玛额娘存候。”
颜氏退了几步，侍女打了帘，见纳兰容若徐行而来，风华清雅，像是世上的光芒尽数落在他身上普通。
他垂首应了是，一只冰冷的手松松地牵着我，我们两人的手心似触非触，实在难受。
我垂首：“额娘抬爱了。”
她叹了口气，走过来接过丫环手中的夹袄，亲身替我系上盘扣，幽幽道：“大奶奶觉得奴婢是甚么？方才大爷的意义奴婢心知肚明。”
她和婉地垂首：“妾身丑时前来，想着昨儿个大爷大喜，不好叨扰，现在才敢出去问安。”
我也有好久没有人好好听我说话了，以是便也半推半就的承诺了。
我梯己地回道：“绾衣定竭尽所能为阿玛额娘同夫君分忧。”
觉罗氏微微点头，转而笑盈盈地望向我：“额娘是最对劲你的。容如果宗子，你天然便是长媳，你两个弟弟年事尚幼，当不得事儿，府中的事儿少不得你这个大奶奶筹划。”
刚离了二老视野，我便将手放开，同他整小我拉开一段间隔。
悲悯？
觉罗氏将茶盏搁在一旁，顺手执起我的手，拍了一拍，笑道：“起初听人说卢家的女儿端方娟丽，本性端庄，又格外有才情，现在瞧来，倒是传言不虚了。”
“容若，现在成了亲了，是大人了。”还是结婚时几近分毫不差的谈吐，只是我细细瞧着，竟感觉觉罗氏眼里有几分警省的意味在，不免又多了个心，接着听她道，“你现在当以家国大事为重，不得恶劣，晓得么？”
“儿子晓得。”
我跟着容若膜拜，行了三叩九拜地大礼，又给二老奉了茶。
她将我的盘扣系好，扶我坐在妆台前，盯着镜子里那张同她年纪相仿的脸，轻声道：“在大爷眼里，奴婢也不过就只能做个服侍大奶奶的丫环。”
“绾衣。”
我望着懒洋洋地倚在床边上的纳兰容若，他挥挥手：“叫她出去。”
我一时候有些失神。
我跟着他福了福身，今后退了几步，方才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