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西府是三女人从南边移过来的,原就不宜在北边生根,栽种之时又逢酷夏,三两年了都未见生个嫩芽,就连专门摒挡园子的花匠都说养断了根,若非三女人护着,怕是早就当柴火烧了。
故而李嬷嬷说话也多少有些有恃无恐,何况她自发这般是一心为着太太想,太太因为五哥这事,已经吃了老爷两日的冷脸,只要三女人这厢砍了海棠,太太多少也能搏个深明大义的名儿,太太不好明说,可不是现成的巧宗等着她。
明玉切了一声,“岂止是有动静,的确乱成了一锅粥,我就不明白了,五哥儿本身贪玩落进了冰洞穴,又关我们甚么事,非要说我们枯死了的海棠作妖着花不吉利,赵姨娘哭着喊着要把我们园子里的海棠给烧了,倒是非要这般哥儿的痴傻症就好了,我看转头真砍了这海棠,她那宝贝哥儿还傻着,她要如何打脸。”
“你大姐夫不日也要进京,你大姐姐他们返来,倒是恰好赶上二姐出产,提及来我们家开春就丧事不竭,也是个好气象,转头跟我去庙里多添些香火,也保佑你二姐姐能顺利出产。”
这事换做是谁,怕是都要闹上一闹,何况是赵姨娘这般没事都要作出点事来的性子,许氏夹在中间不奉迎,日子怕也不好过。
“女人快进屋来,一大朝晨的细心着凉!”明玉和动手站在屋檐下冲谢景翕道,那怕冷的模样看上去比谢景翕这个做女人的还要娇弱些。
明玉哭丧脸,不情不肯的跟着谢景翕去了谢夫人的院子。
李嬷嬷这话没人敢接茬,屋子里一下就又温馨了,谢景翕连个眉头都没动,嘴角的笑意自始至终都式微,李嬷嬷这话已经怼到了她脑门上,仿佛她如果不砍了那海棠,就成了谢家的大罪人。
“去把我那件大毛夹袄穿上,我们该去给母亲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