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晴袅袅上前,对着几株品头论足一番,“恕晚晴孤陋寡闻,也就只认得这几株,别的的还请王妃解惑。”
谢景翕宿世净与这些花草为伴,天然是都认得,只是她不爱显摆这些无关紧急的东西,再加上内心想着别的,更是不肯费心全面。
要说晋王妃与人分歧之处,就是她交友的人多数不计身份,方晚晴在都城很有些才名,是以即便比来方家摊上了事,大师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王妃仍旧给方家下了帖子。
晋王妃倒还坐得住,巡查了场中一圈,不由皱眉,今儿请的女客,故而她老早就将一些侍卫嬷嬷遣到别处,跟前只留了几个机警姣美的丫头,倒是赏心好看,可一旦赶上事就不大顶用了。
晋王妃也是在见了谢景翕后,方知顾昀此言不虚,那一堆太太女人里,她一眼就瞧见了许氏身边跟着的那位。晋王妃是多么眼力,她向来自视狷介惯了,能入得了她的眼,就不是普通人。
此处是城郊,庄子靠近荒山田野的,不免有蛇虫出没,谢景翕一眼就瞧出了那是条尖吻蝮,此时适值就在那位李太太脚下,吐着蛇信子跃跃欲试。那李太太吓的一动不动,脸上早没了方才眉飞色舞的神情。
谢景翕盯着此中一株,眼稍的迷惑一闪而过,她岂止认得,宿世在顾恒屋里,就曾见过一盆一模一样的。
谢景翕应道:“是。”
“我倒是认得几株。”一个清丽的声声响起,人群中出来一气质娴雅,模样却有几清楚丽的女子。
谢景翕一听这话,就晓得六姐儿是不能跟去花宴的,晋王妃此次设席,各家太太奶奶自是很多,凡是被主母带出去的女儿,被谁家相中的机遇也大,虽说晋王妃并没有点名道姓要六姐儿去,可许氏就是带了去也不能说甚么。
晋王妃嗤笑,“还不是你媳妇呢,倒替人家谦善上了,要真是蒲柳之姿,我都不美意义出面。”
谢景翕回道:“也是识不全的,还请王妃解惑。”
顾莞艺高人胆小,又是个仗义的性子,这就撸胳膊挽袖子的筹办上前,却被谢景翕拉住,“莫动,那蛇有剧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晋王也在一旁顺嘴抹油,“总归是不如我家王妃的,但在这都城,也是数的上了,这小子目光向来挑,自是差不了。”
薛姨娘坐在炕上,脸上看不出甚么神采,“晋王妃点名要你三姐姐去,太太那张帖子怕也是沾了她的光,自是没有你的,不过我们六姐儿年纪还小,今后我会求太太多带你出去的,不急甚么的。”
顾昀道:“蒲柳之姿罢了,王妃多操心。”
晋王妃见她灵巧的不动声色,内心也赞成她沉稳,凡是能屈能伸者皆是狠绝之辈,倒是跟顾家大少班配。晋王妃又问了几句闲话,谢景翕皆一一答了,瞧王妃甚为对劲的模样,世人瞧热烈的心机不免落空。
谢景翕一身天青色烟裙,腰身剪裁的极其得体,脸上粉黛略施,气质非常的清幽温馨,晋王妃一贯不大喜好过于明艳的打扮,如许简朴风雅却很有气韵的最能入她的眼,乃至于其她打扮的或柔滑或素净的,都被她略了去。
晋王妃的花宴设在京郊的一处别院,谢景翕一大早就打扮伏贴,陪着许氏上了马车,走了约莫一个时候,才来到别院。这时候气候渐暖,女人太太们都穿的简便鲜嫩,远处一看,如同百花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