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章是个说话利索的,明玉笑笑:“倒也没甚么,这不是我们女人在二少奶奶那,叮嘱我过来瞧瞧大少爷如何了。”
明玉又酬酢几句,就抱着药渣走了,赵章目送着明玉出了院子,就回身去了顾昀的书房。顾昀此时正穿戴家常的长衫,在书房里看誊写字,见赵章进门,头也没抬,“小丫头但是来问药的事?”
等报信的走了,明玉道:“女人做的好,他们顾家的闲事,管我们甚么事,何况二女人哪是个念情面的,你如果去了,没准还要被她骂一顿。”
“三女人故意了,我们大少爷好着呢。”
谢景翕笑笑没有说话,她公然猜的没错,大哥儿的死的确不是不测。凡是身上发热抽搐,身上不会冰冷,恰是奶娘慌乱不懂,以是这事才气不惹人重视,至于眼白的红丝,实在并不是深红,而是有些青黑,谢景翕用心如许说,是怕奶娘慌乱下底子瞧不清色彩,打眼一瞧,只是色彩有些深,说青黑反而轻易误导她。
“无妨无妨,这药酒我们大爷用的甚好,还是多谢三女人了。”
谢景翕取了药渣,摊开来放在桌上,她依着味道分门别类,细心辩白每一种药,明玉猎奇的在一旁瞧着,看不出甚么以是然,她竟是不晓得她们家蜜斯何时添了会辩白药的本领。最后她见谢景翕在一堆在她看来都一个模样的药渣子里遴选出了一些,黑乎乎的一团,“女人这是甚么啊,难不成还真能跟我们的药酒起抵触吗?”
“差点闹翻了天,我听闻二少奶奶发了疯,几乎把二房的四女人薅成个秃子,是陆家的那位少夫人出面拦下了事,二房这才罢休,还听闻,陆少夫人点名叫了大哥儿的奶娘去,不知问了些甚么。”
赵章讶异道:“竟是另有这层原因?这是得瞧瞧,女人你等着,今早上爷喝的药汤里另有些残剩,我这就去给女人取了来。”
如果说从大哥儿出事,顾恒就仿佛霜打的茄子,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高傲少爷一夜变成个唉声感喟的怨妇,那二少奶奶这精力就如同吃了十全大补药,看上去更像是她出产那会吃的回魂丸药效犹在,让她去骂一条街都不在话下。
那小厮赶快去了谢府,谢岑不在家,许氏在歇息,仿佛能找的人就只剩了三女人,那小厮也顾不得三女人靠不靠谱了,让门房通报一声,没多会就传到了谢景翕的屋子。
谢景怡莞尔,“该问的都叫你问了,我另有甚可问的。”
谢景翕只是不想见顾恒罢了,更别说他房里的事,她去又算甚么呢,顾恒思虑不周,她不能跟着胡涂,侯府的那趟浑水,她是半分也不想沾。
赵章面上一顿,又不着陈迹的遮了畴昔,“可不是,圣上慈悲,昨儿竟是把一半的太医都派来了侯府,原是为着那头大哥儿的,我们家爷也跟着沾了光,常日里都是我们本身请医延药,昨儿是家里药房熬好了送来的,但还是多亏了三女人的药酒,要么好的不能那样快的。”
“我只是问的细一些,免得遗漏了甚么,却并没有甚么根据,叫大姐姐见笑了。”谢景翕笑笑,又问奶娘,“奶娘常日里喝的药,但是有专人送的?”
谢景翕陪着许氏回府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晌午,许氏方才闹的短长,回屋歇着去了。谢景翕回了屋,就对明玉道:“事儿可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