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建了一个花厅,夫人们赏过花便移步花厅吃茶,李氏献宝似的要把刚满月的哥儿抱上来让大师瞧,“真是为了他,半条命都要去了,你们瞧我现在的腰,比怀着他的时候还粗,平常能穿的那些衣裳,竟是一件也穿不下,也不知上哪说理去。”
李氏跟前站着的是户部尚书陈渡的母亲,陈夫人倒是不大清楚陈渡跟谢岑之间的那点隐晦含混,只是早就听闻这位大少奶奶不普通,今儿一瞧,公然是幽兰普通的人物,不过她如果晓得谢景翕差一点就成了她儿媳妇的事,估计做梦都能哭出来。
李氏拿本身开打趣,氛围一时欢畅,她瞧了邹氏一眼问道:“但是还没有动静?我跟你说,南山上的那家古刹格外灵验,我一个月去了四趟,隔七日去一回,足足斋戒了一个月,成果隔月就有了喜脉,你无妨也去尝尝,正巧我筹算着过几日去还愿,领你去认认?”
谢景翕晓得侯府名下有两家药堂,当年分炊的时候两房各分了一家,只不过两家药堂放在分歧人手里运营,总归是有差异。二房的买卖一向是顾二老爷打理,这几年才渐渐交给宗子顾泉,但是这药堂在顾二老爷手里的时候就因为运营不善差点关了门,厥后还是侯爷不忍见二房亏空,做主拿银子把药堂收了返来。
谢景翕今儿这春茶不是白过来喝的,她头年承诺帮沈涣之打模样,现在天儿垂垂和缓,是时候穿出来了,不过鉴于前次的经验,她此次穿的比较谨慎,又想着今儿宴请的都是一些太太奶奶,不需求穿的很刺眼,但必然要有细节,这些妇人的眼神好的紧,连身上一朵花用了几个色彩都能瞧的清楚。
也别怪谢景翕耳朵长,实在是她离邹氏离的近,李氏的嗓门又是压不住的,即便是小声,也听的清楚,谢景翕不晓得的是,邹氏手底下竟然有个药堂,并且看这个模样,应当名头还不小,要不李氏也不会上赶着问她。
谢景翕却觉的邹氏这话有些决计,她不过才见了她一回,那里就瞧出曾氏宠她了,曾氏是个甚么心机,明眼人谁瞧不出来,要不是谢景琪实在拿不脱手,她才不会甘心把管家的事交给她呢,何况若无不测,顾恒身为世子宗子,领受侯府是板上钉钉的事,那里是说变就变的。
几个夫人被她逗笑,邹氏佯装拧了她一把,“也是侯夫人宠她,竟是没大没小的连我也一起编排。”
只是打趣归打趣,大师却从邹氏这话里听出了些别的讯息,那就是安奉候夫人仿佛很喜好这个长房媳妇,那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所谓立室立业,眼看着现在顾家大少爷就要走上人生正轨,将来还真说不上侯府归能哪一房。
这么一瞧,就瞧出了些不对劲,这孩子白白胖胖的倒是跟李氏一个模型印出来的,就是眸子子直愣愣的瞪着人,眼白有些多,格外像是翻着白眼瞪人,手指一向放在嘴里啃,口水不住的流,看上去痴痴傻傻的。
“我正想说呢,就是说不出来如许高雅的词儿。”李氏笑道:“我也算是见过些花腔子的了,竟是从未瞧过如许的玉兰,绣工色彩配的恰到好处,隔着衣裳都能闻见花香。”
“那豪情好,今后我们多来往便是。”
李氏为了见一见这个旺夫的媳妇,特地迎出门子来,一眼瞧见邹氏身边的阿谁年青媳妇,方想起来,客岁进宫的时候,仿佛远远瞧过她一眼,只记得她当时穿了件红衣裳,雪里红梅一样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