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来到冯晨屋外,只见他部下的一个主事低头耷拉脑的端着那盘子松鼠桂鱼,顾昀负手站在中间,见了他便过来主动打号召,“李大人有劳。”
刑部领受舞弊之案后,除了派一泼人来礼部,看犯人似的整日监督他们,再就是送了几位极其难服侍的大少爷出去,除此以外甚作为都没有,谁也不晓得他们每天都在查甚么,闹得民气惶惑还没有停顿,李尚书只觉每天都闹心至极。
那主事满脸哭相如丧考妣,“我并不知情啊大人,我们都是按例将鱼热过给冯公子端来,谁晓得里头还能藏东西。”
几位考官连夜阅卷,一向到鸡鸣时分方才得出成绩,圣上一向旁观,每份试卷他都有过目,这成绩可谓真的不能再真,而冯晨的答卷确然是算不得上乘。
他媳妇公然是胆量大了啊,这算是明晃晃的调戏吗,顾昀气的俯身咬她的鼻尖,“也不晓得跟谁学的,真真是讨打。”
自从前次兵部爆炸,谢景翕便模糊猜到了顾昀与晋王的谋算,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要动他便是牵动国本,并不是等闲能一举达成的,如果一击不成便很有能够落了被动。若说前次火器之事,顾昀还能毫不相干的摘开,但此次舞弊之事,所查皆是与太子有关,圣上再傻也瞧出味来了,也就是说,顾昀决定动太子的时候,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谢景翕见他实在疲惫,也没苛责他甚么,只是将窗户关上,言明不准人来打搅,陪着顾昀躺在床上,这才问道:“殿试之事如何了?”
冯大才子天然是没能如愿吃到贰心心念念的松鼠桂鱼,此鱼作为呈堂证供被带回了刑部,摆在顾昀案前翘首傲视。
别的从江南府调来的乡尝尝卷也递到了顾昀面前,冯晨试卷上的笔迹亦是同那纸条笔迹普通,也就证明冯晨的解元亦是作弊而来,但这代笔之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