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秀喊了一声,又问:“蜜斯,要我去把他追返来吗?”

姜穗宁冒充用帕子抹了下眼角,“我刚从内里返来,路过花圃就看到瑞哥儿在欺负序哥儿,说他是没娘的野种,庶出的轻贱胚子,还说,还说这侯府迟早都是他的……”

韩延松冷着脸,俄然一掀袍子跪下来,低声道:“老夫人,都是儿子管束无方,您要罚就罚我吧。”

她展开眼就看到序哥儿狼狈的模样,惊呼一声,“序哥儿,你这是如何了?哎哟天爷啊,是谁欺负你了?快让祖母看看!”

去寿宁堂的一起上,序哥儿都紧紧抓着姜穗宁的裙角,寸步不离,非常依靠。

她四周拜托,花重金给序哥儿请先生。又让父亲和大哥在各地网罗孤本残本,流水样地送进侯府。

“难不成是大嫂见我一向生不出儿子,便动了将瑞哥儿过继给三房的动机?毕竟瑞哥儿也算是大房嫡子,身份比序哥儿更高一层……”

姜穗宁点头,“不消,我们直接去寿宁堂。”

王氏还要辩白,她身侧的韩延松已经变了神采,扬手就是一耳光。

“恶妇!”

姜穗宁上前一步,定定看着她:“大嫂,是我亲耳听到瑞哥儿说的,他对着序哥儿一口一个‘庶出胚子’。我倒是想问问大嫂,常日里是如何教孩子的,让他小小年纪便如此暴虐?”

彩秀含混了:“那您为甚么要跟老夫人说……”

不等韩老夫人挽留,她便头也不回地分开了。

姜穗宁离她比来,见状立即上前扶了一把。

“哎!”

韩老夫人躺在摇椅上,王妈妈正在给她按摩。

韩延松看了一眼躲在韩老夫人怀里的序哥儿,对王氏道:“你归去就从速押上阿谁小牲口,来给序哥儿报歉赔罪。”

姜穗宁倒是对这位庶出的大爷另眼相看了。

王氏一脸不甘心,但还是应了声是。

姜穗宁侧身避过,淡淡道:“大哥言重了。只是瑞哥儿到底年长几岁,但愿他能当个好哥哥,和睦兄弟。甚么嫡啊庶啊的话,可不要再胡说了。”

“儿子惶恐。”

序哥儿扑进姜穗宁怀里大哭。

可她劳累半生,终究还是比不过韩凌雪这个生母。

回到棠华苑,彩秀迫不及待地开口:“蜜斯,大房真想把瑞少爷过继给我们吗?”

韩老夫人紧紧搂住序哥儿,心肝儿肉儿的叫个不断。

韩老夫人余怒未消,想起了王氏的前罪,点头道:“公中另有三千两亏空没补上。王氏,你如果再不能凑齐,那我就亲身把你送回娘家去!我们侯府可要不起你如许的媳妇!”

姜穗宁不会跟小孩子计算,但瑞哥儿背后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姜穗宁淡淡开口:“序哥儿有母亲照看,那儿媳就先归去了。”

瑞哥儿人小,倒是个会看眼色的,见序哥儿有了姜穗宁撑腰,立马一撒腿溜了。

姜穗宁推开门帘气冲冲出去,“母亲,这侯府是没有我们三房的容身之处了,求母亲拯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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