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瑶绕过屏风走进里间,抬眼就看到屋子靠墙摆着一张红木大床,上面放着柔嫩的毯子被褥,左边墙放着一张打扮台,右边靠墙放着四扇开的衣柜。
“娘,孩儿不孝,让你担忧了。”韩岳走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在老夫人王氏面前。
“起来,起来,返来就好,返来就好。”老夫人王氏赶紧上前去把韩岳扶起来。
进屋右边是一张红木圆桌,四周摆放着几张凳子,桌上放着茶具,左边墙上开窗,糊着透明轻浮的窗纸,窗边摆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长颈圆肚青花花瓶,花瓶里插着新采摘来的月季花,红的黄的粉的,格外都雅。桌子中间放着一张贵妃榻,中间有一个多宝阁,上面放着一些摆件。挨着多宝阁是一扇广大的荷塘美景屏风,将屋子隔成里外两间。外间就是平常起居用,里间做歇息用。
韩岳站在沈秀英身侧,拉着她的手道:“娘,这是我的娘子沈秀英,当时我脑袋受伤失忆了,幸亏秀英救了我,我与秀英情投意合,结成了伉俪,当时不知家中长辈还在,就没能告诉娘,还请娘能谅解。”
不过这辈子,她不会再让老夫人王氏如愿了!
老夫人王氏略微放下心来,心道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人罢了,还是从乡间穷处所来的,书都没读过两句,能听得懂她话里的深意才怪,她刚才必定是本身想多了。
她讨厌归她讨厌,只要姑父情愿护着姑姑就好!沈静瑶低下头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
“秀英和瑶瑶也都已经累了,我就带她们下去歇息了。”
吴嬷嬷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绿衣的丫环,她们全都是吴嬷嬷得了韩岳的叮咛后,在信义轩的下人里遴选出来的。
“这就好。”韩岳对劲地点了点头。
吴嬷嬷是服侍韩岳多年的白叟,办事妥当殷勤,深得韩岳的信赖。
这里的安插跟她影象里的一模一样,只是上一世她和姑姑住的是西院,一个地处忠勇候府又偏又远的院子,而这一世她和姑姑住的是信义轩,这里是信义轩里的屋子,不同可大了去了。
老夫人王氏收回打量沈秀英的目光,笑着对韩岳道:“我光听你说当时的环境就晓得有多么凶恶,还好秀英救了你,她就是你的仇人,你们成了亲,我天然也很欢畅,哪会怪你没奉告我。”
早在韩岳带着沈秀英和沈静瑶进门的时候,老夫人王氏就已经看到她们了,只是当时她只顾得上韩岳,哪会去管她们,直到现在韩岳提及,她才当真地打量起沈秀英来。
谁知沈静瑶任老夫人王氏盯着看了半响,她的脸上都只要纯真甜美的笑容,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晶晶亮,仿佛就是一个天真的六岁小女人,看不出涓滴的不对劲儿。
如此一想,她也不筹算跟沈静瑶计算了,一个六岁的小女人罢了,跟她计算显得她以大欺小,要清算她们有的是机遇,不急于这一时。
沈静瑶天然没有甚么不好的,点点头,笑得很高兴隧道:“好呀,感谢姑父。”
闻言,韩岳眼神庞大地看了老夫人王氏一眼,随即笑着道:“不消了,西院有点儿偏僻,秀英既然跟我成了亲,天然是要跟我住一起,就住信义轩吧。”
之前韩岳忙着到处兵戈,没机遇赶上合适的女人结婚,他十四岁去虎帐,十九岁开端带兵,二十二岁给他定了亲,谁知结婚当日夜里西北就产生了战事,韩岳连夜就领兵去了西北,先夫人也是个没福分的,没过半年就生了一场大病,这一病就病了四五年,比及她归天的时候,当时西北战事焦灼,韩岳都没来得及赶返来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