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为母之心吧。不管后代对本身再不好,还是会情愿支出。
待第二日一早,颜氏草草洗漱后,孔殷火燎地抢在世人之前,头一个去给本身的姑姑存候。
连嬷嬷想了想,道:“金铺是舅家老爷家的,为的便是上头有宫里头打的印,去别家不放心。那些多宝有些是送了人的,不过大半还是送进了当铺。夫报酬了避人耳目,并不都在同一家,经常更调。将东西拿出去的多是夫人的陪嫁,并不牢固或人去。”
此次可不能像刚才不给柏秀面子一样,把院门关着不让人出去了。清夏亲身去开的门,将颜氏迎了出去。
不过想起方才连嬷嬷和清秋透露的本相,谢凉萤的嘴边又扬起了嘲笑。
谢凉萤对母亲的深夜到访并未表示出太多的不测。本身到底是她的女儿,即便前几天闹得再不高兴,可她晚膳宣称不适没去用,颜氏到底还是会心疼过来看看的。
清夏扶着谢凉萤上床,将烛灯一一燃烧,只留了桌上一盏。她取了那盏灯,刚筹办出去外间守夜就被谢凉萤叫住了。
此夜一主一仆好眠。
可不是么,连嬷嬷额上有磕出来的血迹,脸上有被砖块碰到的擦伤。清秋也一样额上有血迹。不过伤口并不大,早已干了,只看着可怖罢了。
柏秀趁此机遇向颜氏道:“夫人,嬷嬷到底年纪大了,偶然记不清也是常有的事。清秋也是个做事不当贴的。”说着瞪了清秋一眼,“夫人瞧榻上,堆着那么些东西,一个个都是盒子叠着盒子,换做奴婢都分不清呢。怕是方才看漏了,才有的曲解。”
谢凉萤说这话不过是想摸索颜氏,她本是分不清连嬷嬷和清秋说的话是真是假。现下颜氏的神采倒是印证了她们的话。
颜氏从谢凉萤这儿拿的东西太多了,也没有票据对比,压根记不住到底是不是被本身变卖的,心头焦心似火,脸上也不住泛出了红来。
颜氏并不晓得连嬷嬷和清秋已经把本身给供出来了,便想着在烽火伸展到本身身上前先倒打一耙,将二人灭口。没了人证,即便今后谢凉萤晓得了,也无从指责本身,她大可一推四五六,假装本身并不晓得这回事,反口指责谢凉萤御下不严。
谢凉萤乖顺地点点头,将不知心机飘在那边的颜氏一起送出院子。
但另一头,颜氏却翻来覆去整夜都没合上眼。谢乐知为着政事一向在书房彻夜,并不晓得嫡妻正在忧心甚么。
谢凉萤本身未曾为薛简生下过一子半女,没法体味到这些。可看着四周一些有生养的女子,却能大抵体味到此中滋味。
连嬷嬷双手紧握成拳,手心满是汗。她晓得这是自家女人不跟她们计算的意义,可只怕夫人却对她们起了杀心。她把目光放在了和颜氏谈笑的谢凉萤身上。摆布都是死路,不晓得如果本身断念塌地地跟着女人,能不能险中求生,搏个前程。
颜氏不为所动,执意让柏秀带着人去搜屋子。
连嬷嬷的脸有些赧色,“老奴原是想趁着帮夫人办事调到夫人身边去,那边到底油水多些。”
柏秀倒是不知情的,盖因颜氏感觉盗窃这类不但彩的事,越少人晓得越好。不过她夙来和清秋干系好,现在便成心为她们讨情,“夫人先别忙,许是中间有甚么曲解……”
谢凉萤了然地点点头,挥挥手表示她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