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嬷嬷立在一边,见此情状也转过了头,将脸上的泪擦去。
谢凉婉不住地扭动手里的帕子,眼泪终究从眼眶中滑落。“爹从小就教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一家满是因着圣上才有的这些锦衣华服,山珍海味。我不怕五皇子有夺位之心,我怕的是……倘若他并非圣上钦定的人选,届时他若还要争,我倒是忍不了的。”
这倒是把谢凉萤给唬了一跳,本来谢凉婉还不晓得。她点头道:“我原还觉得你晓得呢。仿佛是已经定下了,三姐姐要入宫做侧妃。不过这也没甚么,本来我们家不就是想把阿云嫁进宫的吗?现在不过是重新走回老路上去了。”
先头大师都还提着一口气,担忧这事儿最后不成。就连凌氏都是强摁下了高兴。现在旨意一下,便是过了明路,统统都能够大操大办起来了。
谢家祖母在谢参知的床前坐了好久,连午膳也没有吃。直到华灯初上,她才在如嬷嬷的劝说下归去。
谢凉婉的眼泪涌了出来,“我不想同家里生分,可我也舍不得五皇子。阿萤,你说我该如何才好?”
谢家祖母拖着病体去看望谢参知。本来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的谢参知,这几日又复发了,整日昏昏沉沉的。病床上的谢参知看着更加老了,斑白的头发疏松松地铺在枕上,看着多,实在不过是一小把。府中日日有人替谢参知梳理,但每天都会掉大把大把的头发。他的两颊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唇也是发紫的。
天子对谢凉婷与大皇子的婚事倒是未曾有甚么定见[霸王爱人]我是修女。皇后这头提了,当日就令寺人带着旨意去了谢家。
回到二房,得知统统事的谢凉婉再去看院中的热烈气象,同凌氏脸上的笑容,心垂垂沉了下去。她想和凌氏和盘托出,让她别把谢凉婷嫁出去。可就像谢凉萤说的那样,谁会支撑一个甚么都没有,谁都不看好的皇子呢。
呼之欲出的风雨,不是她能够制止的。螳臂岂能挡车。
到了谢家以后,谢凉婉主动提出要上谢凉萤那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