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了满满的一页纸,恰是他写给沈惜而并未通报的那封!
顾清脑海中俄然闪过一道灵光。当时祁恪盯着沈惜绣的帕子看了好久,还特地问了几句——
“殿下莫要讽刺微臣,要如何措置,微臣悉听尊便。”
可他清楚的记得,本身才写完没多久,就把信全数都烧得一干二净!
明晓得祁慎所言不过是引他入套,可顾清还是不由心中一热。
现在九皇子模糊有盖过六皇子安亲王的势头,两人斗得正努力儿。可眼下他并未站队,莫非祁慎要拉拢他不成?
祁慎脸上不见涓滴暴躁之色,他神采悠然道:“顾大人不必急着否定,当然,你护着心上人的心机我能了解。顾大人公然是至情至性之人,怪不得这两年来并未娶妻!”
“阿漪你的绣活做得如许好,齐三公子于财物上是不短的,不如亲手做些甚么。”沈惜看着乔漪,柔声问道:“他是甘心收的。阿漪,你可情愿?”
顾清闻言去接时,手有些不稳,几乎洒出来。
祁慎心中愈发必定本身的猜想,他运筹帷幄的笑了笑,“前些日子永宁侯带进府的一女子和幼儿,想必顾大人也有所耳闻罢?”祁慎决计多察看了半晌顾清的神采,方才慢悠悠的道:“顾大人别忘了,当初沈氏嫁给永宁侯时,可并不是甚么世家贵女、县君,不过是个丫环罢了。”
玄衣男人脸上带着暖和的笑容,走过来亲身扶住了顾清, 随和的道:“顾大人不必多礼。”
祁慎每说一句话,顾清的神采便惨白一分。
顾贫寒笑一声,摇了点头。现在她已经替永宁侯生下嫡宗子,愈发坐稳了侯夫人的位置,恰是安享繁华之时,如何会和离嫁给他!
她忘不了那日在伤害中紧握她的那双手,暖和枯燥,令民气安。她躲在他并不算刻薄的胸膛中,仿佛兵器声和惨叫声,都隔到了另一个天下。
“顾大人,当初既是能斩断情丝,足以申明你是聪明人。”祁慎晃了晃手里的信笺,微浅笑道:“现在需得你再做一次挑选了。”
那小厮一起把顾清带到了二楼的雅间前, 在门外站定时,只听那小厮恭敬的道:“主子, 顾大人到了。”
顾清听罢,愈发打起全数的精力来。
见此景象,顾清脑中缓慢的转着,只是不明白祁慎的企图。即使祁慎现在得圣上青睐, 被交办了很多差事,却和他打交道未几。
见沈惜来,乔漪忙放动手中的活计,浅笑道“嫂子,您来了。我想给小葡萄绣一件肚兜,嫂子可别嫌我活计粗糙。”
顾清忙上前施礼道:“见过殿下。”
“这家茶馆别的倒还罢了,这碧螺春倒是可贵。”祁慎亲身脱手给顾清倒了一盏还飘着嫋嫋热气的茶,递到了他手边。
莫非是当时被人偷换了?
当初顾清能为了功名利禄放弃了沈惜,现在他平步青云后,又如何舍得身败名裂?
顾清不管在如何做出平静的模样,还是被祁慎瞧出端倪来。
顾清不由心中悚然,这等隐蔽的事,祁慎是如何得知的?他晓得的事另有多少!
“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微臣自会顺从母命。”顾清咬紧了牙关,不肯承认。“还请殿下不要多想。”
顾清蹙了蹙眉。
“永宁侯当初才气排众议娶个身份寒微的丫环,又有何不能另娶他报酬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