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面上涓滴不见羞恼之色,深觉得然的道:“是我忽视了。作为长辈,本就该让祖母糊口得舒心,在糊口起居上照顾好祖母。”
自从搬场后, 三房大要上看起来在太夫人的严肃下安静了一段光阴, 实则乱作一团。乔敄别的妾室不敷为虑,乔三夫人唯独担忧雁姨娘生风作浪,压过她一头去。
乔湛听罢,转头淡淡的道:“你先在外头候着。”
乔湛牵着沈惜一起走到了太夫人的院子前。
“别觉得我不晓得你的心机!”太夫人不假辞色道:“滟姐儿虽比不上沁姐儿两个,婚事上却也不能随便对付。”
乔三夫人讪讪的闭了嘴。
太夫人和乔三夫人听了,都在心中悄悄纳罕。昔日沈惜但是个伶牙俐齿的人,怎的这会儿倒痛快的认错?莫非是要在乔湛面前做出贤惠的模样?
乔三夫人有些心虚,太夫人每说一句,她便赶紧应上一句。太夫人在内心叹了口气,道“……江哥儿,你是如何筹算的?”
最后还是乔四夫人上前笑着化解了难堪。
卫国公夫人本来见太夫人故意肇事,早就下定决计要帮着沈惜。但是她听了乔湛佳耦的话,便放了心,只等着看太夫人的好戏。
前些日子两人又为了雁娘母子大吵一架,最后还是太夫人出面才得以停歇。乔三夫民气里分外冲突,她不肯意养着别人的儿子,又怕雁娘仗着有儿子傍身今后不将她放在眼里。故此江哥儿的安设才拖了下去。
这是要把错处往沈惜身上推了,顺带教沈惜做人。她这话说得实在刺耳,就差直白的数落沈惜不孝。
乔三夫人到底没敢当即应下来。
得了她的表示,乔三夫人忙叫丫环出去奉侍,这些人过来,她得亲身迎畴昔才行。
“太夫人、三夫人,安平侯夫人、卫国公夫人、方家大夫人过来探病,四夫人带着姐儿也过来了。”正在一片沉寂间,门口的婆子隔着帘子回话。
只要攀不上乔湛又想着往永宁侯府凑的人,才想着走三房这条路。
只是到底意难平,她少不得公开里使些绊子, 让雁娘母子的日子不那么好过。
竟然只要一名安平侯夫人到了,看来太夫人的筹办还不敷充分。沈惜唇角微翘,不动声色的跟着乔湛到了太夫人房里。
安平侯夫人也听出些门道来,如果只要沈惜一人来,她天然敢无所顾忌的开口。但是乔湛坐在沈惜身边,她再开口便要衡量轻重了。
既是分了家,乔湛两口儿还要总盯着三房算如何回事?
苏姨娘低垂着眉眼跟在二人身后,始终保持着掉队了两三步的间隔,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感觉分外和顺。
她给乔三夫人使了个眼色,方才慢悠悠的道:“快快都请出去。”
他方才神采自如的侃侃而谈倒让在场除了沈惜的人以外吃了一惊,先前乔湛给人们的印象俱是沉默寡言、严厉冷峻,和此时的他大相径庭。
“太夫人,侯爷和夫人来了!”还没等几人再度开口说话,只听丫环出去通传。
“眼看滟姐儿到了年纪,倒有几家上门来讲亲, 我看着有两家倒还配得上我们府上。”乔三夫人在太夫人房中说话,她摆出一副慈母的姿势, 有些抱怨的道:“好人家的庶子和家世不中看人家的嫡子, 如果老爷担当了侯府——”
“祖母夙来是最疼侯爷和我的。”沈惜含笑着弥补道:“祖母曾说家里的孩子们都孝敬,三婶、四婶都是极好的,比三叔四叔还好呢!即便如此,我也该不时打发人来问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