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初乔三老爷另有所思疑，比及果然传来乔湛在边城失落的动静，这方才信了。再加上瑞亲王连番做出解除异己的行动，圣上却仍然称病不出，未免给人形成宫中已经被他节制的错觉。
“惜娘，你不要负气。”顾清又往沈惜身边靠近了一步。
从进门时就平静自如的沈惜，眼神微闪，似是有所震惊。
她偏不让瑞亲王快意。
可这并不能让祁恪感受轻松半分, 沈惜即使有防备之心, 能想出混合祁慎视野的体例，可祁慎也不是好乱来的, 她能等闲脱身么？
“顿时加派人手去跟着, 牢记不成打草惊蛇。”祁恪踌躇了半晌后，道：“有动静当即来回报。”
见烺哥儿呼吸已经趋于安稳，奶娘这才放谨慎翼翼的放好帐子，本身端着宫灯轻手重脚的退了出去。
还不等乔四老爷解释，他又道：“当初瑞亲王说的话你不肯信，现在还不是一一应验？今上公然病重，安亲王势弱，后宫中有太后和皇后盯着，太子之位非瑞亲王莫属。”
乔湛失落的动静传来后，太夫人也惦记上了爵位，只是不好做得太露骨，故此每日派人过府看望。这日按例畴当年，却发明永宁侯府的主子们全都不在了。
顾清和祁慎俱是觉得这帕子震惊了沈惜，却不知她脑海中闪现出的头一个设法竟是归去要乔湛把这帕子丢了！
“爹爹。”烺哥儿自从被封了世子后，称呼祁恪都是规端方矩的叫父王，只要少数时候撒娇时，才会叫祁恪“爹爹”。
哪怕面前的人是不敷五岁的小童，奶娘并不敢掉以轻心，忙承诺下来。
而顾清心中的明智和豪情却在拉锯。
祁恪一脸凝重之色。
莫非嫁给乔湛后，竟令沈惜窜改了如此之多？
祁恪凝睇着书案前的那支赤金发簪, 不自发的拧紧了眉头。沈惜不是鲁莽的人，她该想到冒然分开的结果才是。
“世子, 您是来找王爷么？”正在烺哥儿踟躇着是分开还是出来时, 书房中奉侍的人发明了他，忙上前曲膝施礼。
有才气把她悄无声气带走的，除了瑞亲王再没有别人。而这时她信赖，瑞亲王在暗中正等着看好戏。
多日未见的沈惜还是如他影象中普通，可那张绝色的面庞却暴露令他陌生的神采来。那双标致的大眼睛中也不再盛满爱意，只是淡然的看着他。
当初父亲便更偏疼大哥、宠嬖乔湛。他清楚地记得，父亲曾把尚是垂髫之龄的乔湛抱在膝上，连声奖饰乔湛肖似他，今后定能担当永宁侯府威名。
开弓没有转头箭。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帕子，递到了沈惜面前。“惜娘，你可还记得这个？这是我所画的竹子，你绣到了帕子上，当时你练了好久才胜利——”
“已经十数日没有乔湛的动静了，只怕是瑞亲王已经脱手。”乔三老爷来回踱步，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按捺不住的狂喜。
当初要把他推下水的是陈莹，现在对他“体贴备至”的人也是陈莹！
乔三老爷常常想起来，心中对长房的恨便会多上几分。
只要沈氏没有太蠢，就不该等闲离府。在外头能被人动手的机遇太多了，如果留在府中，倒还强些。
顾清的心终究沉了下来。
“爹爹，是永宁侯夫人出了甚么事么？”烺哥儿固然没有偷听到说话，可他察言观色的本领更加谙练，从世人的神情里便能窥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