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用饭。”乔湛仿佛没重视到沈惜想要说话,“有甚么事,等我早晨返来再说。”
“百善孝为先,你更加的知礼了,这很好。”乔湛声音安静沉稳,让沈惜恍忽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乔侯爷这是在夸她干得标致?是吧?是吧!
沈惜自知理亏, 很有些心虚的道:“侯爷, 方才三婶派人来送些东西。”
不过这些算沈惜的“战利品”,意义不凡。
“只是这药材……”乔湛考虑着语气,道:“来路不明,还是先放着罢。”
“实在我给三婶指了明路,直说红缨是她的人,您如许孝敬尊敬长辈,必然会放过红缨。”沈惜变得理直气壮,脆生生的道:“可她偏生不走这条路,我能如何办,我也很无法呀。”
二人到了次间,乔三夫性命人送来的金饰和药材都摆在条案上。
没想到看起来一本端庄的乔侯爷也如许腹黑,常日里板着一张脸面无神采,倒是满肚子坏水!沈惜微微斜了斜嘴角,心中对乔侯爷有了新的熟谙。
刘氏还真是大胆,便是她这个内行,也看得出刘氏拿走的都是好东西。另有些个东西,被以次充好来乱来她。
他想到方才沈惜毫不保存的坦白相告,连个委宛的遁词都没有,心中感觉熨帖。“你倒是坦诚。”
冯嬷嬷盗汗涔涔的跪在地上。
她话中透着密切,让乔湛神采愈发变得和软。
“服膺侯爷教诲。”沈惜再度笑弯了眉眼,她福了福身道:“妾身今后必然更加孝敬太夫人和各位长辈!”
“我晓得。”沈惜顺服的点了点头,道:“我都收起来,如果三婶问起来,只说跟我现在吃的药不适宜便是了。不过,这了药材可不是来路不明。”
“当时我给三婶阐发了利弊。”沈惜说到这儿,略带些奸刁的看了乔湛一眼。这两次对上乔三夫人的胜利,都是扛起了乔湛这面大旗。“当然,多亏了您这面大旗。”
伉俪愉悦的达成了共鸣,沈惜还想再同他筹议红缨的事。毕竟三夫人既是求人了,总得有个交代才是。
乔漪看破不说破,见机的把丫环们都带走了。
“这才没几日,总不能见效这么快。”沈惜皱了皱鼻头,小声的道:“您放心,我会好好吃药的。”
张嬷嬷应了一声,便遵循她的叮咛去做了。
“大奶奶,柳娘子已经把您的嫁奁都查完了。”张嬷嬷出去见她没歇下,低声道:“这是上面完善物件的明细。”
“曲解?”沈惜把那本薄薄的册子扔到了冯嬷嬷身前,冷声道:“那你便交代这些东西去了那边?既不是你擅自偷走的,又会是谁拿走了这些嫁奁?”
乔湛随即明白了沈惜的意义,她眨眨眼,给乔湛了个“你晓得”的眼神。他眼底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一道和顺的目光,回应了沈惜的巧笑嫣然。
“侯爷。”沈惜撩了帘子出来, 只见乔湛正负手立着,见她出去, 一双墨眸正乌沉沉的看着她。
乔湛把衣袖从沈惜的手中抽了出来。
“蜜饯不要吃太多,冲淡了药性。”乔湛看她“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感觉好笑。“有那么苦吗?”
“柳娘子,这册子上的物件,你可都核实清楚了?”沈惜疏忽冯嬷嬷的眼神,对柳娘子客客气气的道:“我但是要服人的证据的。”
被晾了好一会儿的乔侯爷不动声色, 也说不出欢畅还是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