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君虽是问了她的出身, 却没有瞧不起她的意义, 反而如自家长辈般暖和。比起太夫人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相处, 不知要轻松多少。沈惜并没有任何不快。
沈惜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惜娘,你如何能跟乔三夫人那样说话?”既是把刘氏送过来,乔三夫人见机的走了,刘氏跟着沈惜进了荣宁堂,沈惜也让乔漪先归去,刘氏才道:“到底是你的长辈,不尊敬些的话,别人只会说你做了侯夫人就浮滑起来,于你的名声无益。”
这些废话沈惜一概不想理睬。
如果杨老太君晓得内幕,以沈惜丫环的身份,先是攀了承恩伯夫人的亲, 又嫁给永宁侯为嫡妻, 现在已是侯夫人的她,又有甚么遗憾呢?
沈惜一时候还真没弄懂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只得持续点头。
在卫国公府用过了午餐,沈惜和乔漪才回了永宁侯府。
“要晓得,方家现在固然还繁华,可这宦途上,倒是止步不前。”刘氏本还感觉沈惜聪明了些,谁知还是一样胡涂。“你想想,为甚么没把两个哥儿带过来?只带了女儿?”
“姑母,我感觉您多虑了。”沈惜笑眯眯的道:“我感觉侯爷不会这么做,方家也不会。如果侯爷真故意机,当初就娶方家的女人了,人家是亲上加亲,一早就没我甚么事儿了。”
“三夫人、姑母。”沈惜纵是对两人都不满,倒是礼数不错的上前见礼。
齐家的孩子们多是颀长眉眼,只要她的馨姐儿,随了外祖母,生了双圆圆的杏眼,甚是敬爱。又因她年纪最小,在家里是最受宠的。
还不是那日沈惜走了狗屎运,胡乱鼓弄了几下,就把元哥儿给救了过来。卫国公府天然是感激涕零,就连辅国公府也是感激不尽。
杨老太君说的馨姐儿,本该是卫国公最小的mm。只是在十一岁时就被人所害,婆母受了极大的打击,始终不肯信赖送返来的那具尸首就是她的女儿。
马车才在二门前停下,只见赵嬷嬷仓促过来,对沈惜道:“大奶奶,承恩伯夫人来了。正由乔三夫人陪着,等着您返来呢。”
奉侍在一旁的卫国公夫人,听罢倒是心头一震。
“姑母本日过来,是所为何事?”沈惜让冬梅上了茶,神采淡淡的道。
刘氏也太迫不及待了罢?莫非还怕她不见不成?听到她返来的动静,便急仓促的赶过来。那里另有之前摆长辈的谱儿、端架子的模样?
大要上刘氏是在帮乔三夫人说话,实则是敲打本身对她的态度。
刘氏越说越带劲儿,仿佛沈惜已经沦落到被休弃的地步。她孔殷火燎的道:“到时候你如何自处?”
“还不是看了姐姐的面子。”沈惜点头浅笑道:“太夫人是心疼你这位长孙媳妇,连带着看我也扎眼很多。”
毕竟连永宁侯后妻的位置, 都有太后的侄孙女、承恩伯府的嫡女盯着。
刘氏说完,唇角微微翘起,眼底倒是没有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