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你让张、赵两位嬷嬷,另有腊梅冬梅两个,去一趟荣宁堂。”乔湛在书案前坐下,眼底闪过一抹自嘲。“如果再把她们送返来,便不消再去了。”
她话音未落,只见一身朝服还未换的乔湛,大马金刀的走了过来,他神采不如何都雅,很有几分骇人的气势。
她倒是想办些事,只是苦于没有人手。
谁知才没送去几日,沈惜竟寻了她们的错处,把四人都送了返来。
“如何,感觉奉侍我折煞你了?”沈惜眼角的余光在翠姨娘身上打了个转儿,话提及来不留一点情面。
“大奶奶饶命!”红缨被吓到了,忙表忠心道:“奴婢不近身奉侍!甘心做个洒扫的丫环, 只做些粗活便是了!奴婢并没有非分之想!”
她不顾空中上已经被骄阳烤得模糊发烫,膝行畴昔,紧紧攥住了乔湛的官服下摆,还想要去抱乔湛的腿。
两个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忙上前一步反剪住红缨,往她嘴里塞了布团。文竹应诺一声,便带着人出去了。
后院的事由女仆人做主,乔湛不过问便是对她极大的尊敬。
本来抱着看热烈看好戏的三人,不由背脊发凉。
永宁侯府东面的垂花门前,不说众目睽睽之下,也有奉侍的丫环婆子、小厮在,在世人大惊失容的目光中,沈惜弯下身子,颤颤巍巍的伸脱手,虚虚的环住了乔湛的脖颈。
一起上穿过回廊穿堂,沈惜没心机去留意府中的安插,只是目光所及之处,便感觉比承恩伯府更加的清贵大气,朗阔轩丽。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更晓得这会儿不是矫情的时候。沈惜忙往前又蹭了两步,只听乔湛批示道:“手伸过来。”
红缨被突如其来的几个耳光给打蒙了, 两位嬷嬷动手又快又重,不管她如何躲闪, 巴掌总能精确落在她脸上。且鄙人手前,两位嬷嬷已经把布团塞到她嘴中。
磕在坚固的青石板上,瓷器顿时四分五裂,乃至有些许碎片溅到了红缨面前。
沈惜谅红缨也不敢把乔三夫人攀扯出来,不然她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我们要先把兰草接返来才是。”沈惜靠在大迎枕上,神采庞大。
一旁的赵嬷嬷见沈惜没说话,觉得她惊骇了,便在她耳边轻声道:“您放心,一点小口儿不碍事的,涂些药膏连道疤都不会留。”
“你看着办。”乔湛仿佛没把面前的事放在心上,也没把地上的碎瓷片和烙铁火炉放在眼里,他神采如常对身后的文竹道:“你在这儿听候大奶奶的叮咛。”
不过,这统统可否成事,还得看乔湛的态度。
就是如许一次次,乔湛各式想帮她运营,却被沈惜犯胡涂回绝。她宁肯信赖刘氏母女,乃至去信赖永宁侯太夫人、三夫人的话,也不肯跟他一条心。
两人收了手, 站回到沈惜身边。
处理了红缨,敲打了三个姨娘,还能灭一灭乔三夫人的放肆气势,充足了。
沈惜不由摇了点头。
“恩。”乔湛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兰香提着承担出去,面上却还是喜气洋洋。
“回侯爷的话,有个丫环不懂事,妾身让她长点经验。”沈惜说着,目光往姨娘们的“藏身处”淡淡扫了一眼,嫣然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妾身身为主母,先前忽视了,现在正该把端方立起来。”
可她回到永宁侯府,可不是为了只当一尊标致的花瓶,持续任人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