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番话,当真妇人之见,鼠目寸光!”
“你觉得强强结合便是好?树大必招风的险阻,你可曾想过?”
“再如何低嫁,也是四品之家,如何不能效力?”
前院书房闹出的动静很大,事情很快传到春禧院。
侯爷气得站起家子,指着匡芷荷鼻子:“原我如此废寝忘食,在你们这些后妇眼中,只是花天酒地,娱玩作乐?”
哪有这么忙?
“你要反了天了!”
“匡芷荷!”
若不能在南疆战事大将功赎罪,陆家之难,唯恐难以避之啊。
可匡芷荷跪着不动,也不说话,端倪之间满是倔强。
陆怀林气得脖子青筋暴起,双目通红,拿起桌案之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匡芷荷脚下:“滚出去!鼠目寸光的贱婢!”
陆怀林怒拍桌子,匡芷荷却没有涓滴害怕,为了女儿幸运,就算将这天反了,她也要问清楚!
陆怀林单手捂住眼睛,滴泪未落,只忧愁半晌,便光复心神,专注面前之事。
她最喜陆放翁之词,也爱念与他听。
“可女子才气有限,能为家属所做之事,便是一门好的婚事,强强结合,表里搀扶,方能包管家属百年不衰!”
陆怀林皱眉。
匡芷荷不成思议地抬起眼眸,心口被深深扎了一刀。
压抑在心中的烦躁与肝火,毕竟没有忍住,她跪地不起,忍泪厉然开口:“璇儿是侯府的女儿,她的婚事,别人看得不但仅是璇儿,更是侯府的脸面,若这般随便低嫁,只会让别人无端测度侯府。”
陆怀林点到为止,不想多说:“此事你们妇人家本身商讨便是,别再随便出入书房,叨扰我务事,出去!”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可现在,到底是听不见了。
久久愁绪,陆怀林忽而苦笑开口:
和顺文静的脸庞,早已恍惚不堪,那令民气静的笑,也不知现在去了那边。
匡芷荷心中这般想,却没敢说出来。
“侯爷当真忙的,多问几句,都不成吗?”
陆怀林全部跌坐在椅子上,手缓缓撑住脑袋,心力交瘁,怒意众多。
陆怀林庄严黑眉紧紧皱着,浊然眼神有些庞大,情感让人揣摩不透。
婉约哀思,缕缕情感,只要他本身懂。
“凡是手里捏着几分权力,大与小,高与低,只要好好操纵,自有一方六合,先朝年间,一小小县丞仰仗一名册,摆布逢源,便拿捏了无数都城高官!”
陆侯爷气得心口发痛,他捂住胸口,指着匡芷荷的手颤抖不已,痛苦道:“我刚被今上斥责时,去宋氏院里,本想好好安息,松松筋骨心神,可她说话不是刺探袭爵担当之事,就是拿出那庄园铺子的事件烦我!”
难,真是太难,现在这情势,侯府将来不知还能畅旺多久?
宋白晴听完刘妈妈阐述后果结果,不由得皱起眉头:“穆家没有送来邀帖之事,你亦是本日才知?”
听闻这话,陆怀林带着皱纹的脸尽是烦躁:“匡芷荷!”
从未想过他累与不累,他疲与不疲,笑容逢迎之下,又有谁真正在乎他,又有谁真正体贴他?
“我就稀得这不会多话,只放心折侍我的婢子,来给我松松心神,怎的,老子之事,需得跟你一个贱人报备吗?!”
宋白晴眉心皱得更紧,堕入深思:“忠远伯爵府这些年,大小宴会,从未落过侯府邀贴,且大多早早便送来了,现在此番,怕是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