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旭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夜,下颌棱角锋利,苗条的手中握着一纸书卷,微微掀起眼皮,深不成测得看着她,打量了她好久,才缓缓开口:“听闻弟妹滑胎小产,身子可还好?”
“寒霜。”叶秋漓语重心长起来,“非论产生甚么,阿姐都站在你身边,但倘若你有甚么事情,你不成瞒着我,侯府乃夫家,说到底只要你是我亲人,现在你突然滑胎,我心中胆怯,可若你我不能互知互晓,来日有甚么事,又如何能互帮合作。”
婆母那话,说得真是没正形极了。
“大少夫人,至公子寻您回昭阳院。”
叶秋漓无可何如,只能任由他念。
都走出青雅居一段间隔了,叶秋漓想起婆母说的话,心中还是节制不住抱怨,怎的会有人说这类话?
“堂兄叶景佑,执笔。”
叶秋漓看着他高高举起的手,无法道:“那是我家中堂兄。”
叶秋漓眸光微动:“夫君,你——”
可孩子之事,老是来得太不测。
陆清旭冷嗤一声,持续念:“现在竟也婚事完工,兄长尚在南疆虎帐,相距甚远,不能恭贺新婚,转而寄之文墨,凤翥鸾翔,山遥水长,只愿你新婚良缘,君子万年,宜其遐福,宜其室家,若来日战事停休,待我回京,再将贺礼奉上。”
屋内,叶秋漓悄悄握住mm的手:“可有好些?”
昭阳院一卖力浆洗洒扫的粗使女使俄然来报。
“令妹秋漓懿鉴,手札远于千里以外,昨夜家书抵军.......”
她原觉得将少夫人至心诚意为公子着想的事,奉告给公子,公子会心软,将孩子留下,但,诶......
书案上小香炉飘着袅袅檀香,笔墨纸砚,书香袭来,叶秋漓望着正襟端坐在那的人,微微福身后道:“下边的人说,夫君寻我有事?”
“令妹秋漓懿鉴,手札远于千里以外,昨夜家书抵军,方知你与寒霜新婚之事,心中感慨万分,募兵参军之时,你尚未及笄……”
“嗯,阿姐放心去吧。”
听闻夫君二字,叶秋漓又想起堂厅对峙之时,阿谁矜贵冰冷的陆清衍。
现在她在青雅居,也是在迷雾当中度日,很多事情,她也拿捏不准。
“别听婆母胡说,才不是甚平常之事。”叶秋漓严厉了几分,“从本日起,你必得好好养身子。”
陆清旭忽而照着书卷念了起来,字字降落,字字凛冽。
她赶紧上前,想要拿走陆清旭手中的手札。
“你院中有事,先回吧,我这边没事,夫君会照看好我。”
叶秋漓眉眼温和,握紧她的手:“你阿姐我,任随,任凭。”
叶寒霜握紧叶秋漓的手,明眸如秋水:“深宅大院,总有些庞大诡谲之事,争宠夺利,其中权势,你我刚进侯府,尚且不能辩白,明显悄悄,总有说不清楚的事情,但阿姐只要信赖我,信赖我们之间的交谊,总有看到晨辉的一日。”
好端端的孩子,如何俄然就没了。
陈嬷嬷忍耐地点了点头。
叶寒霜听到这话笑了,她也清眸流盼,淡淡扬唇。
叶秋漓带着春桃仓促忙忙回了昭阳院,也不知陆清旭忽而找她,到底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