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菲出嫁,带走了五百侍卫和他们的家眷。
到了都城,若能顺利给两姐妹说亲,这些侍卫恰好跟着留在都城,不消来回跑两趟。
干他娘的!
人善被人欺。
丁常侍派人催促。
初秋凌晨。
今儿出门,看了皇历,遴选了吉时。
干大事,上辈子已经干过了,这辈子没兴趣。
丁常侍苦笑一声,“咱家离京半载,岂能不急。早到都城一天,早一天放心。还请县主娘娘谅解。”
“县主娘娘言重了!”丁常侍神采欠都雅。
春季出京,春季还在内里赶路。
他要留在虎帐,把握兵权,方是上策。
她一个哑巴,她倒是要看看,都城哪个世家公子,皇室宗亲,美意义同她明火执仗对着干,就不怕丢脸?
燕云歌点头,必定有机遇返来。
这一次,如同搬场。
白日赶路,早晨找驿站或是沿途村庄安息。
她若乱来,二姐姐能拦得住?
只是,速率再慢,总有达到目标地的一天。
人不能受气。
丁常侍急着回都城,一起催促。
称呼,很首要。
一个地头蛇,欺负一个外来的小哑女,特么的要脸吗?
陈氏识相,从速闭上嘴巴。
大师仿佛都忘了,萧氏身上有县主爵位。
谁能想到,将来数年,天翻地覆,统统都变了。
算人质吗?
出了侯府,改口称呼县主,只是规复她本来的身份罢了。
燕云琪瞪了她一眼,不准让母亲操心。
就连萧氏身边服侍的下人也都改了口。
“胸无弘愿”的她,天然不乐意忍辱负重,更不乐意做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不但是两千侍卫,连带着侍卫的家眷,也跟着前去都城。
此事可大可小。
……
我这么说,你能够会笑话我怯懦如鼠。离京二十载,岂能不怯懦。自家父家母以下,兄弟姐妹皆亡,唯独剩我一人苟活于世。回到都城,我如何面对逝去的亲人?我心头怕啊,怕父母亲人见怪,这么多年未曾给他们扫墓。怕宫里定罪,怕朝堂刁难,怕世人非议。恳请丁公公,可否容我安闲几天,不要那么快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这日,大师赶了一天路,歇在城外驿站。
薄雾在山涧缠绕。
车队缓缓前行,侯府渐行渐远。
燕守战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
燕云琪感慨了一句,“我们这一走,今后另有机遇返来吗?”
事情能够不做,能够少做,但是毫不能做错,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二十年下来,果不其然,侯府很多人都忘了她身有县主爵位。
哦!
吉时迟误不得,不吉利。
碰到难处如何办?
母女三人上了马车,挥手道别。
只是,他身为燕家儿郎,不宜前去都城。
她的上风是甚么?
萧氏拉起燕云歌的手,“晓得你是受不得气的主,但是,到了都城,你必须得做好受气的筹办。燕家,在上谷郡,在幽州,说一不二。到了都城,屁都不是。就算是你父亲亲身来都城,也得受气。受了气,还得赔上笑容。情势比人强,受一时闲气不算甚么。能屈能伸,方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