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木易身子一僵,却没有转头,迈着大步走开了。
说话间琴声仿佛越来越响了,时而短促,时而轻缓,琴音行云流水般在季府的上空流转。这时就寝较轻的下人们,也有的排闼出来张望。
子衿一愣,“冷哥哥。”
“随喜,别拉我。”子衿一挣,却没摆脱,她猛一转头,才见拉她之人并不是随喜,而是冷木易。
子衿一脸正色,“我也不信。”
跟着声音找去,一向找到了珠翠院的门口,元淇看着大门顿了顿。
“悄悄跟着,别张扬。”冷木易说完便拉着她从另一条巷子向后院拐去,随喜紧跟厥后。也不知这个冷木易如何带着她们七拐八拐的,竟然拐到了子衿的院子前,才号令普通的口气说道:“出来换了衣服再出来,装做刚睡醒的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后院,顺着墙根猫着腰溜到了假山前面,白日的时候子衿就察看好了,此位置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天时,一来假山能够用来掩身;二来借着假山的高度能够看清四周的统统,包含这只“鬼”从何而来,又往那边而去,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除非她今晚不来荡秋千了。
“不晓得,去看看再说。”
季司鹏呆呆在坐在七弦琴前一语不发,而鲁氏则是泪流满面,她伸手悄悄地抚摩那把琴头用金丝缠着“明珠”两个篆字的七弦琴,
“夫人!”季老爷随后追了出来,他也是一身寝衣,但是却没忘给夫人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嗯,走!”
“好,那一起出来。”子衿拉着元淇的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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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换了一身玄色便装的子衿,俯在窗口向外张望,黑漆漆的一片甚么也没有,继而又转头问身后的随喜,“怕吗?”
珠翠院里的人越聚越多,几近全部季府的下人都闻声跑了过来,季老爷剑眉紧紧蹙在一起,几近拧成了麻花,大声问道:“你们都听到琴声了吗?”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扑扑而落;再看那琴,木质斑斓蕴华,似是千年古物,子衿暗吃一惊,此琴当是无价之宝,不知季家从何得来,
元淇摇了点头,“不,我要陪着姐姐。”
季老爷说,“我再呆一会儿。”
冷木易也不谦让,直接坐到了子衿的劈面。
随喜小脸一扬,“不怕,俺娘说不做负苦衷,不怕鬼拍门。”
冷木易没说话,伸手扯过帕子擦了擦汗后,便大步登上了凉亭。
俄然间夫人穿戴寝衣,披垂着头发便冲出了正房,口中高呼,“珠儿,是你吗?是你返来看娘了吗?”
子衿和元淇扶着鲁氏方才走到门口,季福便上前对季老爷说道:“老爷,您不归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