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黄妈妈福了一礼,“以老奴的鄙意,这银杏树俄然落黄叶,是不祥之兆,要说这古树都是有灵性的,是不是表示着甚么呢?”
“都死了。”季福答着,又满脸猜疑道:“晓得这些树是老爷的宝贝,花匠们服侍得也格外谨慎谨慎,老爷夫人你们看,这树一没招虫咬,二没贫乏水分,四周的花花草草都素净如初,唯独这几棵银杏树就干巴巴的落了叶,真是蹊跷。”
待季司鹏与夫人磕完头,子衿和元淇也学着他们的模样,中规中矩地叩拜起来。
这时季福低着头,急步走了出去,脸上略带着一丝凝重,先是成心偶然地扫了一眼子衿和元淇,而后才开口说道:“老爷,夫人,你们快到院子里看看吧,大事不好了。”
按常理说供奉祖宗的宗祠是不答应女子与未成年者进入的,但家祠也有全礼的讲究,以是,逢年过节或是特别日子,比如家属奖惩,诞辰忌辰,或者像现在如许家里多了新成员,都还是解了忌讳能够进入的。
翌日凌晨,气候甚好。
“哎哟夫人,这几十年的银杏树,大夏天的无缘无端脱落一地的黄叶,确切是蹊跷啊,莫非……”黄妈妈顿了顿,看着老爷和夫人的神采没有再说下去。
鲁氏擦了擦泪,点着头,“好,归去吃了午餐,媒婆会带几个丫送过来,到时让女儿们每人挑两个。”
季司鹏回身又呵呵笑起来,大声说道:“新皇刻薄,体恤我大哥体弱,又舟车劳累的赶回都城,命我在家歇息几日,再行入朝。本日我便带着你们去拜拜先人,也算认祖归宗。”
记不得是几进几出的双槛转厢,劈面便是大大小小的三列牌位。季司鹏先是带着夫人双双膜拜,在牌位前念念叨叨地说着一些,如安在路上与两个孩子相遇,甚觉有缘,便收为了养女,现在带着两个孩子前来给老祖宗叩首,前面则又说了一些各种不孝的话。
黄妈妈一惊,哈腰躲到鲁氏的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夫人面无神采地看了黄妈妈一眼,“黄妈妈,有话就直说。”
季司鹏的眼角也略过一丝凝重,喃喃道:“明天我看着还好好的,如何今儿就说将近死了,”他抬手一指内里,“走,随我出去看看。”
二人磕完头,季司鹏叹了一声道:“那我们归去吧。”
世人随在季司鹏的身后仓促出了厅堂,穿过石子巷子,果见一地厚厚的黄叶,都是银杏树飘落下来的,踩上去软绵绵的,昂首一望,枝上的树叶也都变得枯黄,树叶还在一片一片的往下落。时价隆冬,但见这一地黄叶,竟似到了暮秋普通。
“这便是小女珠儿了,也算是你们的姐姐,你们就给她上柱香多拜一拜吧!”听完此话,子衿和元淇从速去点了香,插进香炉后,先是站在牌位前拜了三拜,而后才又悄悄跪了下去。
“三棵都死了?”鲁氏张着嘴巴,似是吃惊不小的模样。
“甚么?”季司鹏一愣,似是没听明白季福说了甚么,又问道:“你说甚么将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