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柳如画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近扎进了肉里。
女子摸了摸被她踢伤的脸,安静地说道:“本来如此,那恭喜你能称心快意,今后你是柳家的嫡女了!”
踢了一脚,柳如烟似是还没解气,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贱蹄子,都该死!当初就不该留你一命,应当让你同你娘一块去见阎王,鬼域路上也不孤傲。”
这时柳如烟也拖着一抹幽红的身影,无声无息仿若鬼怪,悄悄溜出柴房,急仓促地消逝于方才升起的月色中,只留下一丝粉尘悄悄飘落。
“是甚么?”柳如画咬着牙。
此时,为首的仆妇名叫雪愁,终究在两个仆妇的帮部下,将那一碗红色液色灌进了蒲伏在地上那妙龄少女的腹中,少女挣扎中将那瓷碗打碎在地,雪愁双眼一瞪,顺手到少女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还嫌死的慢啊?”
“为甚么?你们为甚么这么残暴?”柳如画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十根标致的手指,深深地嵌进柴房的泥土里,“我娘每天除了念佛还是念佛,她已经把甚么都给你了,你还想如何?”
佟纸握了握拳头冷冷说道,“正妻的身份。”
二娘佟氏眼神一凛,尽量抬高声音,却又没法粉饰那种冲动的情感,近乎歇斯底里的吼怒着,“另有一样,她始终不给?”
几滴眼泪从女子的眼角无声滑落,嘴角却暴露一抹极其庞大的浅笑,有痛恨,有豁然,也有摆脱。只见她有力地蒲伏在地,手捂着胸口,眼神看着如烟红色的裙角,低低地言道:“我从未想和你争过甚么,我当你是mm,一向都是。”
因为声音的打击,刹时惊起正栖息于屋顶上的一群鸽子,鸽子扑腾着翅膀向外飞去,鸽哨婉转而又哀伤,它们在落日的映照下,影子就像一群泅水的鱼。
但是老天爷仿佛非要同这些贫苦的人们做对一样,连日来的持续高温,已经使很多老弱多病的人因中暑而亡。盛都城内的街道上每天都能够见到一些贫民,神情哀伤地推着板车出城,板车上面放着一卷陈旧的草席,大师天然都清楚草席里卷的是甚么。
“你……”
“以是你就杀了她吗?”柳如画哭了出来,但是声音仍然微小。
俄然间,屋内“劈劈啪啪”的几道刺耳响声,划破了傍晚的安好,似是有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又有桌椅被颠覆的闷响,相互掺杂着,交叉着,使这个傍晚变得非常诡异。
柳如画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别的两个仆妇见状,从速也奉迎似的,七手八脚的对地上的女子又掐又拧的。
时价隆冬,炽烈难挡?气候闷热得几近没有一点风丝儿。富朱紫家都躲在屋子里,手执折扇,再围着一盆冰块,以解暑气。贫苦的人家自是没有这等福分,只能顶着骄阳,还是忙于生存,为填饱肚皮或种田,或砍柴,或沿街叫卖。
比这些贫苦人家更加不幸的是那些孤苦无依沿街乞讨的乞丐们,他们死了,连一卷草席也没有,只能在骄阳下曝晒,最后还要官府的人出面,将他们的尸身运到城外的乱葬岗随便一丢,以后再无人理睬,以是近些光阴穿越于盛都城和乱葬岗之间的人特别多。
柳如烟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瞪眼着她,看她的气味越来越微小,认识越来越恍惚,俄然有一种快感在她的胸中撞击着,对劲与傲慢垂垂爬上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