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足一走,我就问春分:“你去哪儿了?”
春分二话不说就给我磨墨,我想了想,提笔写信。
我的心俄然敞亮开来,道:“没有,皇上只革去了父亲吏部尚书一职!”父亲本来兼任尚书左仆射和吏部尚书,现在皇上只革去了吏部尚书,却保存了官位更高的尚书左仆射,也就是说,皇上并未对父亲赶尽扑灭!
刘不足道:“春姑姑下午出了瑶光宫,就没见到了。主子也不知去了哪儿。”
“是,传闻两人私交甚笃,崔大人进了翰林院,方大人则进了御史台。”
我笑:“你之前不是说他行事过于心狠么?”
“真的革了职?!”我又惊又怒,事情还未有定论,就急着撤职,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落井下石去吗?
春分正色道:“心狠故意狠的好处啊!如有他的心狠,我们也不至于……”我听了虽不语,但心中却深觉得然的。
她道:“是郡王派人叫了奴婢去的,郡王得知了垂白叟的事,叫奴婢去有几句话叮咛。”
“主子明白。”
这一日,我在西窗下的大案上誊写经籍,再过一个月,便是玉儿的冥诞了,我想在那一日多烧些经文给他,也是我作为母亲的一番情意。固然我们的母子情分那样浅,但他毕竟唤了我一声“母妃”啊!
刘不足忙道:“哟,主子哪儿敢编排姐姐呀!”
“他可说了甚么?”
秋风瑟瑟,启怀离京已有半月,除了每日早上向皇后存候,我过着近乎与世隔断的糊口。皇上宠谁,已与我无关了。后宫里的人曾觉得我跟着皇上南下一次,回宫必然重获恩宠,可谁知我还是皋牢不了圣心,还是像未曾南下时那般冷静无闻。
“那你要我如何办!”我现在已不是宠妃,他讨厌我,又毫不让我干政,到底要如何办才好呢?
“是真的!圣旨明早就会发下来了,娘娘,这可如何办是好啊?”
皇上让御史台彻查,我得想想,御史台内里有没有可用之人。
我连连点头,叹道:“不错,不错,是我体贴则乱了。”但我随即一想,又道:“不可,就算父亲是冤枉的,保不齐会有人从中作梗,御史台里,还需有我们的人才行!”
刘不足道:“娘娘还是从别的门路上想想体例吧!主子感觉,垂白叟被撤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若能查出垂白叟是被冤枉的,想必皇上就会收回成命了!以是,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证据,还垂白叟一个明净!”
“王爷还说,皇大将此事交给了最为公道的御史台,可见此事还是有转机的!以是,还请娘娘不要太担忧,只要大人是明净的,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