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将宴请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十六,地点就在沁春园的畅远台上,宴请的职员除了皇上、皇后及后宫十几位得宠的妃嫔,此中天然也包含了我。便是皇子们也都在列,别的也有几位亲信大臣等。
也是,再如何说,她们都是汉人,都是臣女。俄然要来一名异域的金发碧眼,能歌善舞的公主,如何不让她们猎奇又好斗呢?
到了那一日凌晨,我刚起家,就见谷雨带着小满小寒将连续串色彩素净的服饰捧在手中,笑道:“娘娘,这是您第一次插手宫宴,也是您病好以后跟皇上见面,必然要艳冠群芳才行啊!”
世人笑着,皇后看着她们可贵的一向对外,便说道:“这时候说谈笑笑也就罢了,到时候新人进宫,大师姐妹可要好好相处。再如何说,人家也是突厥进献的公主,如果难堪了人家,突厥王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淡淡一笑,轻声道:“我却只愿,脂粉香气里,能独善其身。”
郑贵妃眉心一动,嘴上再逞强,毕竟是心疼二皇子的,若不是为了挣军功,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舍得让儿子刻苦呢?
王美人当即道:“那也是皇上看重我们二皇子,这么多皇子呢,皇上唯独带上了二皇子,可不是贵妃娘娘的福分么!”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并不看那些富丽的服饰,只对春分道:“我记得刚做了一件天青色滚雪细纱的襦裙,你去拿来我穿上吧。”
天青色的上衣,只领口色彩深些,是与长裙同色的湖蓝,绣着红色的碎花。长裙极地,上面并无繁复的斑纹,也只是绣着淡色的小花,幸亏这件衣服我早就预备着要穿,已经用熏香熏过,此时衣服上面飘散着淡淡的芳香,裙身颤栗时,那些小花仿佛都活过来了普通。
郑贵妃面露得色,和妃也不睬论,转过脸去了。
郑贵妃自是不屑的:“凭她甚么王廷公主,不过是个胡人蛮子罢了!再说,还是个败北的公主,能有多神情!”
三月中旬,二皇子带领雄师与突厥使者一同回京,同来的另有突厥王廷最崇高的公主,进献给皇上为妃。
梳的是最浅显的堕马髻,用一支碧玉簪牢固住,然后在发髻上插了一把半月形五彩刻丝象牙梳篦,再在髻下簪了两支攒珠流苏钗,垂下一排流苏珠片,行动间荧光闪闪,小家碧玉中透着一股子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