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刚才我也说了,我出宫不便利,若要请到我父亲,只怕又要费些周折。”我蹙眉,做沉吟状。“我问你,那小德子,是否只在每月初十能出宫,其他时候呢?”
“姑姑!”再说下去,我就不是被禁足,而是欺君之罪了。“贵妃娘娘的话既然已经传下了,嫔妾自当遵循。”
第二日早早的起了,写妙手札,查抄了一番,并无不当之词,就算这封信被别人看到了,也是一封很浅显的家书。只在信的开端交代了刘不足的事,因为这只是开端,不能让父亲发觉到我的不安。
我想了一会儿,道:“不管是甚么病症,都要请个好大夫才行,如果误请了庸医,尽管要钱,拿性命开打趣,是要不得的!”缓了缓,又道:“现在最好的体例,就是请个好大夫,只是……我出不得宫,太医署的太医们只能为皇家办事。如果能请我父亲出面,事情也就好办了。”
我不解的看着她,问道:“贵妃娘娘有何叮咛?”
我扶起她们:“我晓得你们不会,我信你们。现在这承明殿里,我毫无犹疑信赖的,只要你们俩。”
她点点头:“是,据常日里奴婢察看,他是个很孝敬的人,娘娘肯救他母亲,不管成果如何,这份恩典摆在这里,今后他必然会为娘娘马首是瞻的。”
春分忙道:“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我正筹办让他下去,却见他哆颤抖嗦的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满面羞惭的说道:“主子真是胡涂油蒙了心……请娘娘务必惩罚主子一顿!”
“他们那些人,虽说每月初十是采买的日子,但实在……只要不当值,有腰牌在手,要出宫比旁人总轻易很多。”
我微微皱眉:“这甚么大夫?”
我看着她们俩,说:“另有,明天这件事是个经验,今后你们不但要留意她们,还要记得,如果你们有了困难或是费事,必然要奉告我,不能意气用事。这后宫里可谓步步惊心,稍有不对都会危及性命。旁的我不怕,我最怕的是身边人叛变!”
“娘娘!主子真是……无地自容!”
“你是说,刘不足吗?”
“下去吧!本宫很累了。”
我笑了笑,脱了外袍歇下。
我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一抹鼓励的浅笑,道:“好了,夜已经深了,安息吧!”
刘不足骇怪的抬开端,连礼节都忘了,就这么看着我。
把信给了刘不足,我就筹办去处皇后存候。
谷雨立马辩白道:“但是,是皇上让娘娘留在延英殿用晚膳的呀!”
他说的隐晦,但我也能听明白。
谷雨一向忍到现在没说话,此时看他那呆傻的模样,骂道:“胡涂东西,还不快叩首多谢娘娘!娘娘也太美意了,不说他盗窃的罪恶,还要为他出头请尚书大人,这主子也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