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仪微微游移,道:“那方士之言,岂可尽信,太后多虑了。”
与玉璃反目,昔日相濡以沫之人本日更是成了不共戴天之仇。
询长叹一声,只道:“可惜溶儿太年幼了,如果溶儿的年事再大些,那便是极好的。”询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心机甚为专注,玉璃在一旁听着,只悄悄浅笑,不发一言。
玉璃踌躇再三,道:“皇上三思啊,皇贵妃位同副后,非比平常,如果冒然册立了臣妾为皇贵妃,臣妾只怕皇前面子上欠都雅,也引得旁人群情。”
仁惠太后的神采极是悔怨,只是定定道:“哀家现在也是追悔莫及了,张氏晋了禧皇贵妃,皇后危矣。”
心机深沉的昭惠太后十余年处心积虑,到底另有多少算计。
婶母只是含泪笑道:“娘娘且快些回宫去吧,幸亏圣上天恩,家眷每月可入宫探视一次,今后总另有相见的时候。”
茯若只是凝神思考道:“本宫且先动手寻个面貌出众的女子放在身边,待得合适机会,便将她赠与太子,如果那太子妃再有旁的心机,本宫也好借机打发了她。”
白玉作堂金作马,但到处都露着杀机。。。
深宫沉寂,玉璃坐在往乾元宫的肩舆上,神情沉寂让人感觉惊骇。
随后,询回过神来,只是对着玉璃愧怍道:“朕心中本来属意的皇后之位,本来是给你的,只是因着仁惠太后要求,朕也不好违拗了太后之意,这才册立了茯若。”
玉璃拨了一颗葡萄,缓缓放入口中,只是淡淡笑道:“皇后娘娘这话谈笑了,娘娘是后宫之主,也是太子名义上的母亲,那太子妃便是您的儿媳妇,她怎敢这般无礼。”
见了婶母,茯若自是非常欢乐,先前后宫因着薛氏风刀霜剑的逼迫,茯若因恐怕出了甚么祸事,也极少让婶母入宫来看望,便是静慧帝姬下嫁过后,因着此事多少拂了薛氏的脸面,茯若深知薛氏奸恶之性,只恐她借端发难,故而自静慧帝姬下嫁过后,便不让她们再入宫来看望,现在茯若做了皇后,可谓是事事通达了。
待婶母出宫的时候已是邻近傍晚了,茯若亲身将她送到了宫门外,只好生叮咛数句才依依不舍的拜别,婶母上了肩舆,茯若微微湿了眼眶,只是低低道:“好歹重视身子,叔父今封了大学士的官职,婶母只在家里纳福便是,其他的事也不必劳累。”
茯若只道:“那便有劳玉璃了。”
晚间,询只在玉璃的永安宫安息,二人用完了晚膳,只在一处说话,询只是微微感喟道:“仁贵妃未能一举得男当真是可惜啊,朕膝下的皇子只要三位,虽说润儿与澄儿都已结婚,但至今仍无子息,而溶儿也还只要六岁,朕的内心到底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