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的神情有些怅惘的萧索,只是悄悄道:“朕的内心稀有,且朕本来便不欲立她为后,早知有本日之事,朕便不该听母后的。现在当真是悔怨啊。”
张太安只是冷冷道:“本官言之确实,皇后引得本日朝纲动乱,且太子身故多有皇后皆有照拂有失之过,此等的罪恶焉能不废。”
上官安闻言大怒,喝道:“张太安当真是无礼,昭惠太后乃是先帝明宗正妻,又是皇上的嫡母,现在你公开教唆皇上拂逆昭惠太后是有何用心?且大夏自古便是秉承忠孝立国,如果皇上拂了昭惠太后之意,便算是不孝的罪恶,还望皇上三思啊。”
玉璃只是低低道:“那么皇后又当如何?臣妾只恐皇后不喜好溶儿。”
世人又是辩论了起来,询只是感觉烦了,便退朝了。回到了乾元宫,只是将对着身边的高柱道:“朕现在当真是难堪,废了宋氏只恐拂逆了太后之意,如果不废这宋氏,又怎能对得起家故的润儿。他到底是朕的嫡宗子啊,宋氏这个毒妇当真是心毒。”
玉璃淡然半晌,只是道:“此计不成,后宫另有昭惠太后,如果断了那宋氏的供应,长乐宫的人定会互助。昭惠太后乃是母后皇太后,她宫里的用度可比凤仪宫多出两倍不足。此计不成。”
玉璃走进询的身边,只是寂静笑道:“依臣妾看,皇上且宽恕了皇后娘娘吧。”
黄门侍郎闵普只是指责张太安道:“张大人此言过分了,皇后乃是国母,大人身为臣子岂可随便言语国母失德,难道大不敬之罪。”
玉璃唇齿间的嘲笑几近要横逸而出,道:“皇贵妃的位分又算得甚么,那临海王的生母也是皇贵妃的身份。且他又娶了上官氏的女儿。如果将来到了册立太子之时,上官安一党定会大力保举临海王为太子,且说后宫另有昭惠太后,更是难对于啊。”
询只是神情寂然,看着玉璃来了,只是悄悄道:“爱妃来了。端懿和溶儿可好。”
雁儿如儿闻声,便下去做事了。
而一旁的光禄大夫张炯倒是出来回嘴道:“皇上,老臣暗里觉得废后乃是皇上的家事,我们做臣子原是无权干与,且老臣听闻,前人有云:妻不贤家反面,后不惠国不平的事理,如果皇后失德,理应废黜。”
玉璃还欲再问,询只是一笑置之,二人只坐在寝殿内品茶下棋,再无他话。
三今后,询正式下旨:“皇后宋氏失德,不成敬承宗庙,特念其乃仁惠皇太后之亲,特怀旧恩,保存皇后名位,贬至西京行宫幽居。”
询的目光有些温和有些森冷,似不定的流光,只是悄悄道:“左不过便是为了宋氏的事情。现在朝臣各执一词。更是叫朕废了她不是,不废也不是。”
茯若轻声而诚心:“有劳了,如果来日指婚,非论仁元被许嫁多么人家,都还望贵妃好生办理办理。不要让她受了怠慢。”
永安宫内,玉璃只是细细闻着雁儿本日朝堂的事情,雁儿只是照实说了,玉璃大怒,只是拍了怕桌子,沉吟道:“如此说来,皇上一时半会儿还未能下决计废黜宋氏。如果再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啊。”
玉璃和缓一笑,道:“劳皇上挂记,他们二人统统都是安好。皇上如此深夜为何仍未安息。”
玉璃只是暖和道:“现在臣妾膝下后代双全,但皇后娘娘的养子临海王却算的是皇上的宗子了,且又是皇后一手养大,可算的是嫡出了,如果将来立储,临海王天然便是毫无争议的太子,如果皇上本日烧毁了皇后,临海王的皇位来日即位,为保全孝道,天然是要为皇后复位的。如此一来,只恐更是让临海王忠孝不能分身了。倒不如皇上现在宽恕了皇后,也以免临海王今后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