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只是白了宝带一眼,只是不悦道:“到底没了端方,那郑昭媛乃是先帝的昭媛,按理也是本宫的长辈,岂有她来拜见本宫的事理。你且好歹循分些吧,现在这儿可不比得凤仪宫了,本宫这个皇后还比得畴前么?今后只在此处安设下来,也是天意了。切勿再肇事。”
敬贵妃只快步扑倒询的身边,只是抽泣道:“皇上好久将来看臣妾了,你可还记得臣妾和你的孩子,澄儿会静慧都还安好。”
只见她们三人的身后倒是玉璃和询,玉璃已然穿戴皇后服饰,询只是固执她的手,冷冷道:“宋氏不在西京行宫静思己过,又来这后宫何为,莫非你真要朕将你废了。”
言毕,茯若只垂下泪来,道:“如果秀儿还在,那便好了。秀莲,宝珠,她们都被皇上杖杀了。”
敬贵妃对着茯若抽泣道:“你让皇上嫌弃了本宫,现在皇上天然也嫌弃了你。”
茯若只是淡淡点点头,自怨自艾道:“难为宫里头倒是想的殷勤,本宫这烧毁之人还能有人服侍。”
慧玉只是悄悄道:“皇后虽说被贬黜离宫,然皇上的废后圣旨未下,皇后便毕竟是天下人之母啊,国母岂能无人服侍。”
茯若哭了一阵,才欣喜宝带道:“不是本宫故意要说你,只是现现在也是再不比得畴前了,仁惠太后离世,皇上又对本宫嫌弃如此,本宫已与仁元没了母女情分。本宫真真是再也接受不住甚么旁的事了。”
玉璃倚在询的身边掩唇而笑,轻巧的声音如黄鹂委宛,现在听来却锋利而刺耳,道:“多亏了娘娘撤除这些恶妇,为臣妾做了铺垫,臣妾才好跟皇上长相厮守啊。”
在茯若神思游离的一个刹时,唯闻声冷雨敲窗,淅沥生寒。
薛氏只是语气幽怨道:“你费经心机将本宫的后位夺去?现在因果循环,也祸事也降到你的头上了。”薛氏言毕,只是凄笑不止。
茯若见着安尚仪这般口气,情知本日是讨不到好处去了,只是悄悄道:“本宫晓得了,安尚仪且先跪安吧。方才宝带无礼,还望安尚仪瞧在本宫的面上,且宽恕她吧。”
待得晚间睡下了,茯若只是说宝带道:“你本日也忒放肆了些,安尚仪乃是这行宫的尚仪,你怎的对她大喊小叫,你还觉得这是皇后里头呢?”
茯若只跟着宝带出来了。进了内殿,只见里头的陈列安插极是粗陋,莫说是凤仪宫,便是赶着永和宫也大是不如。只见里头桌椅茶具都是陈腐之物,只也许有人打扫过,才没了灰尘。
薛氏只是幽怨对着茯若道:“我们俩都是不幸虫,我们为了这后位斗了一辈子,现在竟让那张氏占了便宜,本宫好不甘心,本宫入宫一来,一心一意待她,他对本宫讨厌至此,本宫好恨他,薛氏只快步奔到宫墙上撞死了,她的额头撞在地上瞬时破了,顷刻有鲜血涌出,淋漓不止,甚是可怖。”
茯若也是蹙眉道:“郑昭媛又是何人?怎的本宫不知?”
茯若只长长感喟一句:“何必如此呢?本宫现在只是空有皇后名位,旁人来不来存候原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