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带只是面有难色道:“仁贵妃位分虽高,但刻下的后宫都已成了禧皇贵妃的天下,她与皇后娘娘夙怨深沉,奴婢倒是担忧她会对公主倒霉啊。”
安尚仪,四周打量一眼,只是冷声道:“都来齐了,娘娘且先上座吧,奴婢引她们来给你问安。”
宝带与净月最是识相,只是赶紧扶着茯若上了座椅,只摆布立在茯若身边。安尚仪只带着一群人,给茯若问安。茯若见了,心中不免有愧。只是忙让她们起来了,才缓缓道:“本日之事过分于周重了,本宫现在空有皇后名位,如果你们再是这般,本宫只怕传到宫里,要给旁人说本宫不循分了。”
宝带只是道:“听皇后娘娘如许说来,那禧皇贵妃好深的心机。当初我们真是小瞧了她。”
茯若只哑然发笑,道:“本宫怎会怪你,本宫现在虽说顾虑仁元,但本宫已经将她托付给了仁贵妃,她本是仁厚之人,且她的位分又高,应当能照拂到仁元。”
宝带只在一旁气的发怔,茯若面上倒是悄悄的,只是平和道:“你所言失实,本宫怪你又有何有?且本宫倘若宇量如此狭小,可有怎能做天下人之母呢?虽说本宫眼下驰名无实,统摄六宫之权,凤印,宝册,凤冠悉数被收回,但名义上本宫还是是皇后,本宫便还是这天下人之母。这点宇量,本宫怎会没有?”
闻了此言,宝带只是委曲的去处郑昭媛请了罪,郑昭媛见了只是冷嘲笑道:“老身现在已是五十好几的人了,那里还在乎这些个小事,且说,这一世老身所受的屈辱也不在乎这一小件事。”
茯若冷静策画半日,才道:“她的心机天然是不浅的,出了冷宫过后,不消半年便让皇上恕了她母家的罪恶,且又让她的伯父官复原职,随后还升了光禄大夫。且说一石二鸟,不但是为她母家昭雪,还顺带着肃除了齐朱紫母家的权势,随后她生下了三皇子溶,又和本宫里应外合,只将那薛氏也斗垮了。如许的妙手腕,本宫心悦诚服,倘若不是她,本宫还真真斗不赢那薛氏呢?”
宝带只是看了茯若一眼,还望着茯若替她出头,茯若也是冷眼瞧着她,只是道:“还不快些去处郑昭媛赔罪。”
茯若微微点头,道:“本宫本来也曾顾虑过此事,但张氏最是欲除之而后快便是本宫与澄儿罢了。眼下本宫被赶出了皇后,澄儿戍守边关,仁元只是公主,将来又不会和她的儿子争夺皇位。她应当不会害仁元。”
安尚仪身边的白司仪笑道:“我们如果不拜娘娘,宫里头的人晓得了还要见怪奴婢们不懂端方,也临时只是怨着娘娘,现在身份难堪。让奴婢们也是难做。”
一席话说的白司仪哑口无言,宝带只见那一旁的老妪,只是面带嘲笑的看着茯若,便出声呵叱道:“大胆,竟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娘娘怒斥奴婢,你竟敢面带嘲笑,莫非不平娘娘么?”
到了第二日中午,茯若只带着宝带,净月,慧玉三人去了大造殿。安尚仪一早便到了,只见殿内乌压压站了一群人,另有一名双髻鬓白的老妪立在殿内。大造殿那是西京行宫最大的殿宇。其派头极是弘大。只见安尚仪立在正殿当中,见着茯若,只是稍稍行了礼,连同她身后二人亦是如此,只是略略蹲了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