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尚仪愣了愣,只是细声细语道:“昭惠太后也是在忧心此事,且昭惠太后与禧皇贵妃的仇怨,娘娘您是晓得的,如果那禧皇贵妃的儿子即位,昭惠太后在后宫的日子也是难过了。”
郑昭媛只是凄笑了很久,只恨恨道:“昭惠太后当真是对本宫有恩,她对本宫真可谓是恩重如山。本宫至死都是不能健忘的。”
茯若只是微微合上双眸,意味深长道:“那三皇子现在也才只要六岁,如果皇上的身材俄然不在了,这天下岂不悉数都是那张氏的了。到时候,莫说是昭惠太后,便是本宫也是不能苟活了。”
洪尚仪闻名誉去,只是细细端倪了半晌,才笑道:“还望昭媛娘娘恕奴婢眼拙,奴婢瞧了半日才晓得原是昔日的郑昭媛啊。只怪这光阴无情,昭媛娘娘昔日被太后娘娘贬出皇宫的时候,还不过是翠绿光阴,现在在这行宫蹉跎了二十年,早已不复当年的瑰丽,奴婢天然是认不出的。”
随后,茯若只让人送了洪尚仪出去,手里拿起一串佛珠,只是缓缓念叨起来。
洪尚仪只是淡然道:“昭惠太后倒是故意要搀扶临海王做太子,且现在肃悯她只不在了,他和三皇子都是庶出,倒是已然没了嫡庶之别,且临海王自幼便是皇后娘娘您亲手扶养的,现在又算是宗子了。论起名分来,倒是比三皇子更加名正言顺些。”
偶有郑昭媛都是会来与茯若叙叙话,因着这行宫里唯有郑昭媛与茯若乃是主子的身份,且二人皆被宫里嫌弃。故更有明月照寒镜的惺惺相惜之感。
这日二人正在清思阁闲谈,倒是慧玉从外间出去,只是通报了一声:“皇后娘娘,宫里头有人前来看望皇后娘娘来了。”
洪尚仪回宫后,只将此事奉告了昭惠太后,那昭惠太后卧在榻上,闻得此言,只是嘲笑了半日,道:“那宋氏不愧是乃是仁惠太后的侄女,她们姑侄两人都是一等一长于测度民气,哀家将清漪放在身边,便是为了本日皇后的动机,没曾想,那皇后竟也算到了这一层。”
茯若只是微微沉吟:“宫里的女子争宠树敌的不在少数,本宫入宫也有快十五年了,对这些个事早已见怪不怪了。洪尚仪不必解释也罢。且说,本日洪尚仪不辞辛苦来了这西京行宫,想必是昭惠太后有甚么叮咛的话给本宫。”
殿里服侍的宫女,只赶紧将郑昭媛带了出来,郑昭媛开初还不肯,却见着洪尚仪虽说是奴婢,但可比她这位驰名无实的嫔妃更让人爱护,只是勉勉强强跟着世人出去了。待得人都走了,洪尚仪才坐下,只是对着茯若笑道:“还望皇后娘娘勿要见怪,这郑昭媛本来在皇宫里便与太后娘娘争宠,二人素有嫌隙,随后她犯了事,太后娘娘只将她打发到了此处。她内心天然是恨毒了奴婢与昭惠太后的。她方才说的那些疯言疯语,还望皇后勿要往内心去。”
洪尚仪平平道:“昭惠太后便是忧心此事,因着这些个时候皇上专宠于禧皇贵妃,便是太后给皇上发起该当再次选秀亦被皇上回绝了。且更叫太后忧心的还是皇上现在在太前面前提起再立储君之事了,皇上只是提了几句三皇子聪明孝敬,且又极得皇上的钟爱。旁的倒是未曾说下去了。”
茯若正在迷惑,宫里另有那个肯来看她,只想着也许是仁贵妃或是敏贵嫔,却见莫典仪领着洪尚仪走了出去,茯若心下惊奇,只是问道:“洪尚仪来此处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