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这时便急冲冲的出来了,走到偏殿外,玉璃便对着身边的何充仪笑道:“我们的惠贵嫔娘娘返来了。”
茯若也不在乎,自顾自的看着那兰花的清幽绝俗。忽觉身后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暗影,直是唬了一跳,忙转过身去看。却见是询站在身后,他穿了一袭海水绿团蝠便服,头戴赤金簪冠。脸孔极是清俊。他一言不发,只是笑意蔼蔼的看着茯若。
茯若欠一欠身道:“臣妾动员部下宫女来御花圃散心,却不想打搅了皇上的兴趣,还望皇上恕罪。”
微菱闻了,嘲笑两声,便动员部下宫女先走了。日光是一条一条极细淡的金色,茯若仿佛走了很远都还没有走回到本身的宫里,清儿走在茯若身后,迷惑的问着:“蜜斯现在你已是惠贵嫔,与那玉贵嫔平起平坐,为何还要谦让她。”
茯若这日起的早,又已是春日,一时候百花在御花圃中争妍斗艳,春日凌晨的氛围极是新奇,带着湖水烟波浩淼的潮湿感,两岸杨柳依依的清爽和鲜花初开的芳香,让人略有了几分兴旺之气。有早莺栖在树上滴沥啼啭,鸣叫得非常欢畅。离御花圃不远处便是太液池。太液池沿岸垂杨匝地,枝枝伸展了新叶,像是新描的黛眉,千条万条绿玉丝绦随风轻摆。池畔连吹拂过的一线冷风都带着郁郁青青的水气,令民气旷神怡。太液池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了望去水天一色,池中有蓬莱、云梦数岛,零散装点其间。岛上亭台楼阁云起,直如神仙浮槎普通。再往里走皆是数人合围粗细的参天古木,这些树都是立朝以来莳植的,总稀有百年了,一枝一叶从不砍伐,郁郁葱葱,浓隐蔽日。
宣和二年正月月朔,询下旨大封六宫,晋玉朱紫洪氏为正二品贵嫔,晋昭容宋氏为正二品贵嫔,赐封号“惠”,文充仪晋为从四品昭媛,苏秀士晋为从五品修容,何夫君晋为正六品充仪,张常在晋为正七品秀士,顾采女晋为从八品选侍。
随后,皇上身边的首级寺人高柱到了,却也对着皇上恭敬道:“皇上本日但是去凤仪宫与皇后共用午膳么?”
宫里头的妃子本来就未几,现在皇后已是八九个月的身孕,即将出产,而顾选侍也有了,皇上晓得了倒是非常舒心,倒是常常陪着二人。本来对玉贵嫔的宠嬖倒也垂垂淡了几分。
茯若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走着,走到宫门外,就看到素莲迎了出来,对着茯若福了福才道:“张秀士和何充仪来向娘娘存候,但娘娘去了皇后那里,奴婢已经让她们在偏殿等了半个时候了。”
清儿仍然有些迷惑,直嘟囔着:“蜜斯好歹也给她一个上马威,省的她三番两次就来和蜜斯过不去。”
他温谈笑道:“朕下早朝返来,闲来无事便来御花圃逛逛,且你又未曾打搅到朕的兴趣,何罪之有。”
在大封六宫的半个月后,大要波澜不惊的后宫再一次有了极大的震惊和打击,顾选侍有了身孕,天子得知后,让太医好生照看顾选侍的身孕。更是下旨晋了她为从七品的夫君,本来就为人骄贵的她更显放肆,就连对着位分比她略高的玉璃和陵姝也是不放在眼里,在长街上碰到了也经常是冷嘲热讽一番。后宫世人的猎奇心伴跟着恋慕和妒恨以礼品和看望的情势源源不竭的流淌到顾夫君的墨玉阁,让她更添了几分骄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