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典膳考虑半晌,只是不敢言语,缓缓道:“奴婢在厨房做事的时候,白司仪曾经到了后厨房,只说是叮咛着菜式的口味轻重,说是奉了安尚仪的话。”
到了八月初六,倒是茯若的寿诞之日了,即便茯若被贬黜宫外,但昭惠太后早早的便下了旨意,只是让外务府的人将一应的供应礼品都送至了西京行宫。有下了懿旨准予茯若在行宫设席道贺,还特地命了洪尚仪亲临道贺,本来昭惠太后原是想让宫内的嫔妃都前去西京行宫,但询恐拂了玉璃的面子,且又六宫又多事,不便嫔妃远行,便不准了此事。便是如此,六宫嫔妃仍有稍稍嘱托了洪尚仪,给茯若带去贺礼的。询得知了此事,倒是不管不顾。
不到半刻,跟着洪尚仪前来的丁典膳便到了,只是跪在地上,低低道:“回禀皇后,今番的食材都是奴婢及行宫里后厨房的宫女蒸煮的,至于为何掺了毒物在此中,奴婢也是不得知啊。”
昭惠太后嘲笑道:“天子当真是胡涂,皇后好端端的起阿谁心机何为?且不说肃悯太子的生母早夭,如果肃悯太子担当大统,皇后便天然是独一无二的皇太后,又何必起了心机去暗害太子呢?倒是现在的太子是谁的儿子?如果这般,岂不是张氏毒害太子岂不是最大?且当年鞠问都是张氏一手打理的,如果这事的主谋是她,那么皇后宋氏岂不是蒙了不白之冤?”
茯若柔声笑道:“不过是燕窝罢了,且郑昭媛乃是先帝的妃子,本宫也不过尽了孝道罢了。也算不得甚么的。”
白司仪惊诧道:“奴婢冤枉,还望皇后娘娘宽恕了奴婢。”
洪尚仪客气笑道:“皇后娘娘到底是国母。国母的诞辰我们天然是要好生正视的,只怕今后回了宫里,便是六宫嫔妃一齐向皇后娘娘道贺了。”
宝带略略喘了一口气,才孔殷道:“皇后娘娘可得知克日来皇上新封了一名昭媛?”
茯若吃了一惊,只愧怍道:“这都是本宫的错处,原是本宫扳连了她。”
茯若又道:“本宫天然不是狐疑道你身上,只是这期间可出了甚么不对?”
茯若见郑昭媛身乏体虚,只是笑道:“既是郑昭媛身子弱,且将本宫的这碗燕窝给了郑昭媛。这燕窝最是滋补。昭媛上了年纪,好生将养些也是好的。”
安尚仪亦是出来劝道:“郑昭媛便不要孤负了皇后娘娘的情意了。难为皇后娘娘心善。”
安尚仪只瞪眼着白司仪,冷声道:“大胆的贱婢,我何曾叮咛了你去厨房多事。”
闻了洪尚仪的话,郑昭媛只淡淡道:“本宫夙来便不喜喝酒,本日因着乃是皇后的寿诞才略饮了几杯。洪尚仪亦不必来嘲笑本宫。”
安尚仪只是喝命道:“将本日经手过这寿宴的食材的宫女寺人一应带到殿上来,好生鞠问。”
洪尚仪上前欣喜道:“皇后娘娘勿要自责,郑昭媛虽说死的冤枉,但奴婢回宫启禀了皇太后,且好生对她追封,只让享用身后的面子便是了。”
询思虑很久,只是点了点头,道:“朕晓得了皇太后的心机,朕自当会看着办的。至于鞠问一事,且交由皇太后经手吧。禧皇贵妃临时放心办理六宫事件便是。”
茯若的身子久久不见好,每日誊写了佛经过后,便悄悄卧床涵养,亦是甚少出门,今番见着宝带急冲冲的跑了返来,情知有异,只是淡淡问道:“你夙来甚少这般耐不性子的,明天到底是如何啦?这般孔殷火燎的,但是外头又出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