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尚仪忙道:“大皇子一向嚷着要见皇后娘娘,奴婢怕娘娘见到了大皇子悲伤,以是一向都没让他出去。”
转眼已是暮秋,皇后的身子虽说好了些,但到底也还是有种衰颓的靡靡之色。顾夫君的肚子也有了八个月。后宫诸人垂垂淡忘了三皇子的去世,转而将心机都放在了顾夫君那边。
太医拼尽尽力的救治,也未能让母子二人安然,顾夫君难产并大出血,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差人去皇上那里请旨保大还是保小。
皇后淡淡道:“只怕是再也不能了,本宫诞下了淙儿后,就让太医给本宫把过脉,太医说本宫为了生淙儿元气大伤,今后再也不能有孕了。”
殿外有微小的哭声响起,皇后凝神听了半晌:“是谁在内里抽泣。”
询为此倒是踌蹴不决,仁惠太后得知,让杨尚仪奉告太医报全皇嗣便可。询为此倒是很有些不忍。
到了深夜,一声婴孩的哭泣传遍了六宫,皇后卧在床榻上,手里抚摩着本来命司制房给三皇子淙做过的棉衣,眼神里是无尽的浮泛与忧愁,喃喃道:“宫里又有孩子了,孩子只会越来越多吧。”
仁惠太后细细打量了茯若半晌:“你现在不晓得不要紧,你今后会晓得的。”
大皇子被乳母牵着进了殿,见到皇后,大皇子稍稍止了哭声,对着皇后行了礼。才糯声道:“母后不要悲伤,您另有儿臣呢。”
茯若悄悄一笑:“太后教诲,臣妾服膺。”
过了半月,三皇子淙病逝。他荏弱的身材底子就经不起任何的病痛,更何况是风疾。在太病院中医法术一数二的太医也未能救回三皇子。
皇后眼底有两行清泪涌出:“你固然不是我亲生,但你到底也算是我的儿子。”
第二日一早,顾夫君便去凤仪宫,哭嚷着要皇后为她做主。皇后自出产后,保养多时总不见好且三皇子自出世以来,就一向衰弱的很,皇后一时候忙的首尾不能相顾。六宫事件也悉数交予了庆顺帝姬,。自是不肯去管这些噜苏之事的。也不过随便打发了几句就让部下人送顾夫君走了。随后又让人多拿了些安胎的补药给顾夫君,让她好生养胎。
皇后伸手抿好蓬乱的鬓发,沉声道:“好孩子,真是本宫的好孩子。”
茯若如平常一样去了寿安宫,进到正殿内,只见仁惠太背工里捧着一卷佛经在看,神态安然。却见殿中角落里鸾凤金鼎内燃着上等紫檀香,青烟一缕一缕垂垂朝上分散淡开,全部大殿显得庄严而温馨。
皇后沉默好久,竟轻声笑了起来:“本宫天然是要保全本身的,不管如何本宫还是皇后。”
顾夫君一时候被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悻悻然走了。
皇后在目睹亲生儿子死于病榻的一刻昏迷畴昔,使她本来就沉重的病体雪上加霜。
顾夫君诞下一女,询册封此女为惠順帝姬。顾夫君因难产而殁。询或有哀思,追封顾夫君为正三品朱紫,谥号“顺安朱紫”。
严尚仪给她端了一碗补药,温言劝道:“皇后娘娘,您合法盛年,今后还能再有孩子的。”
皇后听了这话,吃力地支起家子坐直,表示让大皇子走进几步,将大皇子抱在怀里,哭道:“母后有润儿这么孝敬的孩子,母后也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