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闻了茯若的言语,眼角里掠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寒意,随即便暖和笑道:“皇结果然贤德,朕现在倒是感觉诸事通泰了。只要一件,倒是调派何人走北路攻打东洋。”
茯若思考半晌,只是笑道:“此事臣妾便是不知了,只是看皇上在朝中如何考虑。”
安尚仪笑道:“这个皇后娘娘放心,四皇子殿下的饮食一应全面,宝带事事都要亲身经手,奴婢偶尔亦会帮衬着一二分。”
按着旧历,元月头三日天子都是要在皇后宫中过夜的,现在询已是过了四十岁,不再似畴前那般血气方刚的年纪,便是过夜凤仪宫,也多是与茯若叙叙扳谈,甚少如同畴前那般。且因着现在茯若已是皇后的身份,询倒是偶尔会将朝政之事说与她听。茯若常常闻了,只是随便敷衍几句便罢。但询本日倒是少有的说到了朝中的大多官员都有私占民田之事,茯若倒是可贵言语了几句。
茯若神采更加的阴沉:“这个天然,到底要好生顾问他。本宫来日的希冀全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茯若笃定了笑意,只是道:“既是如此,原是这般,前些日,本宫的家眷入宫来要求,说是让本宫设法帮族中一远房侄女在朝中求个好婚事,倒是不知媛儿感觉可好。”
上官氏不知茯若话语何意,只是悄悄不语,茯若复又道:“你那兄长结婚以否?”
询因着倭寇不竭的劫夺我朝商船并且西南赫连族的余孽纠结连同先前大夏本来征服的南越国蠢蠢欲动,为着朝政格外的烦心,且朝中事件亦有些毒手,因着先前张泰安私占民田一事,各地倒是多有上奏弹劾朝中官员的,一时候连累甚多,询亦是不肯在朝中掀刮风云,只是和几位信赖的臣子商讨了数次。
茯若心下模糊感觉不好,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淡淡道:“皇贵妃的堂兄仿佛原是会领兵的,臣妾本来听闻仁惠太后说过,张氏一族本来便多是武官的身份,仿佛皇贵妃的祖父张德便是景宗朝的一员大将,仿佛还一手安定了乌桓的兵变。”
宣和二十年的元月,因着淑贵嫔的薨逝在喜庆之余,多了几分悲惨的气韵。阖宫宴饮也不过是随便便罢了。
上官氏道:“那原是妾身的堂兄,乃是上官谦伯父的次子。乃是以武举入仕的。”
茯若目色沉寂,语气倒是冷冰冰的,“委实倒是可惜了,凭着他的出身,只做一个小小的步军副尉到底屈才了。本宫感觉怎的也该是三品以上的武官才是。”
茯若笑道:“这个天然。”
因着临海王奉旨出征,王妃上官氏倒是经常入宫来给茯若及昭惠太后存候。常常上官氏入了凤仪宫,茯若便让安尚仪亲身给她捧上茶果,又和上官氏一同坐着,非常热切。
上官氏涓滴不敢言语,只回话道:“这等大事岂能让妾身做主,如果昭惠太后承诺,天然是没有甚么的。”
上官媛恭敬道:“母后娘娘过奖了,妾身身为后辈,服侍母后原是本分,但妾身无福居于内宫,故只能多多入宫来给母后问安了,或是连着问安等小事妾身亦是不可,便是真真失了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