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太前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只是悄悄道:“眼下天子虽说将欧阳泰下狱,但仍未将皇后禁足,倒也还好,只是如果留着皇贵妃在旁调拨,只怕天子改了情意便难办了。”
随便言语了几句,三人便散了。但欧阳泰一向沉寂的看着茯若的面庞,便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十四岁的茯若那般。统统都未曾窜改。仿佛茯若还是是哪个清秀脱俗的出尘女子。
过了三日,询只是下旨去搜索欧阳府,隔了一日,询只下旨将欧阳泰下狱。罪名倒是以私交外官以及任上亏空。倒也并未扳连其他人。
宜贵妃在旁缓缓道:“现在欧阳泰下狱,想必皇上是动了真怒。臣妾只怕如果皇上再次将皇后赶出宫外。那便不好了。且这回的事,也许真是让皇上抓到了甚么错处。”
宝带垂眸笑道:“幸亏现在皇上倒是非常信赖恭敬皇后娘娘的。前朝的很多事也多和皇后娘娘商讨。”
宝带只道:“皇后娘娘到底是对临海王慈爱,自打他出征,便经常盼着他返来。”
待得宴席散了,茯若念及着仁元公主,倒是和欧阳泰佳耦言语了几句。那上官氏倒还妥当,只是欧阳泰见了茯若,只是怔了一瞬,随即便恭敬问安道:“微臣给皇后娘娘存候。”
茯若冷了半晌,目光中并无半丝温情,缓缓道:“臣妾多谢皇上信赖。”
询的语气只是淡淡道:“朕本日且在凤仪宫安息。”随即便叮咛让人给他宽衣。待得换上了寝衣过后。茯若只是打发了其他人下去。
茯若福身向天子问安,只是道:“臣妾接连这几日又有些乏累,故而早些歇下了。皇上深夜驾临,可有何事?”
询的语气仿佛含了一缕温情,却又有几分淡薄之意:“现在朕也是四十余岁了。我们佳耦二人多年相伴,今后如果朕与皇后的年事都更老了,也可算是白头偕老了。”
茯若跟着询坐在床上说话,询俄然提了一句,“朕瞧见,本日宫宴的时候,皇后倒是与欧阳泰佳耦言语了几句。”
随后数日,询倒是偶尔会来凤仪宫陪着茯若用膳。只是前朝不知为何,欧阳泰却莫名受了旁人的弹劾,询也不过问启事,只将他囚禁在家,便是仁元公主,已是下旨接回了宫中。一时候宫内传的沸沸扬扬,嫔妃们暗里里亦有群情。仁元公主还是被送回了坤华宫随仁贵妃同住。
茯若回了凤仪宫,宝带安尚仪上前来茯若褪下些许珠饰。宝带扶着她走到了软塌处,待得茯若卧了上去,便跪下给她捶腿,只是道:“因着昭惠太后的生辰,皇后娘娘但是接连劳累了数日了。”
茯若心下五味陈杂,道:“是么?现在臣妾不过是个容颜不再的妇人罢了。”
询叮嘱了茯若坐下,脸上犹自挂着淡淡的笑容:“朕不过是想着这几日皇后辛苦了,且朕也有些梯己话想着和皇后说。便着人请皇后往乾元宫,谁知皇后却打发人走了。朕便只要亲身来了。”
此事传到长乐宫,昭惠太后正和宜贵妃说话。问了此事,她只正了正高椎髻上的珊瑚银珠簪子,随后才缓缓道:“张氏到底是有本领的,本来皇后已然回宫了。没曾想现在还是又生出如许的波折。”
茯若神采冷冷的,只是悄悄道:“本日又不是十五,且前日皇上才来凤仪宫陪本宫用了午膳,怎的现在又要见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