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道:“有何难处?”
询怔了半晌,只是淡淡道:“眼下太子还且年幼,如果朕不在了,这大好江山,太子他能承担得起么?”
询徐行出去,只是让旁人都退下了。也不言语,只是坐在软塌上,茯若端了一盏茶,只是淡淡笑道:“怎的皇上本日有兴趣到了臣妾这儿来了。”
询只欣然道:“现在溶儿年幼,而澄儿年长,且澄儿又有军功,朕只是担忧如果朕百年以后,澄儿会生了不臣之心。”
茯若沉吟一晌,道:“虽说听着都是些一品的官位,但细细辩白,还不过都是些闲职。又有甚么用处?且说皇上现在汲引上官氏,因着共同肃除了张氏的干系,只怕到时候光州傅氏和罗州苏氏的人也会得利很多,只怕这朝廷不久后又是上官氏的天下了。”
茯若阴沉着神采,道:“好歹本宫方才说合着皇大将澄儿外放,如果就留着他在京中,只怕今后的祸事会更多。”
茯若沉吟道:“虽说如此,但他的正妃乃是上官氏,如果再出一名上官氏的皇后,只怕来日这天下都如果上官氏的了。且说现在,皇上嘴上不说,但本宫已经瞧出来他的身子不大好了。你上回可去太病院细细问过了。”
询的神采刹时僵了,只是道:“且不必追谥了,就以禧皇贵妃的身份的下葬,且安葬于孝陵便是。”
询缓缓道:“以往也有如许的先例,明宗天子不是便同贞熹皇后及纯献皇贵妃同葬安陵么?这又有何不成。且说帝后同葬乃是祖制。但不过是与元后罢了。而皇后乃是继后。待得皇后长命百岁过后,不过另建一陵寝安葬便是。”
安尚仪蹙着眉心,迷惑道:“临海王到底是皇后娘娘一手养大的,依着奴婢鄙意,如果临海王登了帝位,他天然会酬谢昔年皇后娘娘的哺育之恩。”
茯若沉声道:“倒不是本宫多虑,如果本宫刻下成了皇太后,本宫也只盼着新帝年幼,垂帘听政的人该是本宫也不是昭惠太后。”
安尚仪道:“皇上不是都给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升了官么?怎的还让皇后娘娘烦心啊。”
安尚仪道:“奴婢都已照着皇后娘娘的叮咛去做了。”
说完这些,询只是回了乾元宫去,茯若只躬身送他拜别,安尚仪在一旁低语道:“皇上此举,貌似要汲引上官氏的人了。”
安尚仪低低道:“如果这般,那么四皇子难道永无出头之日了?”
茯若的神采阴冷之极,只是随口道了句:“张氏虽说殁了,但到底比本宫如许惨白窘蹙的守着凤位好些。”
询略略思忖,道:“如果留他在京中。难保他不生贰心。朕决计不肯见到兄弟阋墙之事。以是也是没法了。”
茯若再次见到询却已是三个月以后了,为着让稳定六宫民气,茯若下了懿旨不准嫔妃们再度提起玉璃。如有人犯只是革她一个月的银米。这日赶巧,茯若方才从长乐宫存候返来,只是换下了富丽的服饰,只是换上了一件家常的衣裳,浅黄色的襦裙,上头绣着点点杏花。正在殿中饮茶,倒是外头人通报:“皇上驾到。”
询的声音莫名多了一丝温然,只是缓缓道:“朕昨日已将张仁安外放了,至于张炯,朕怜他年长,只给了他一个闲职。至于其他的,因着先前玉璃之事,张氏一族的亲眷,在朝中受了弹劾的也是很多,都被朕贬谪了。朕想着其他的倒是不忙,只是张仁安与张炯的官位,可让昭惠太后的两位堂兄来接任。皇后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