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的眉头垂垂舒展,只是淡淡道:“是啊,这倒实在是费事,哀家只盼着再过个几年,天子早些亲征就好了,亦或是,再过个几年,人总不能长命百岁吧。且她现在也有五十三岁了,又照着她这般劳心劳力的,前朝后宫的事情她都要抓在手里,如果有个万一。”茯若只是嘲笑一声,今后没有再说下去。
皇后闻了,只是惶然欲泣,低声道:“母后娘娘冤枉皇上了,皇上一贯事母至孝,如果母后娘娘这般,便真真是折煞臣妾与皇上了。”
茯若只是笑道:“好,哀家晓得了。不日便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存候。”
安尚仪宽和道:“所幸太后娘娘膝下另有英顺王,到底也还算有个希冀。且到底现在娘娘已成了这宫里独一无二的皇太后。这宫里头除了太皇太后,便娘娘您为尊了。”
待得宝带将礼品一一部下过后,茯若只留华穗喝口茶再走,华穗温言婉拒了,只是笑着道:“如果皇太后得了空,还望去长乐宫陪太皇太后说说话吧,太皇太后在里头念叨了好几次了。”
延和二年初秋,宋朝溪病故,溶只是授意追谥为正一品:“穆懿公”。太皇太后且又代溶下了旨意,让宋朝溪两子宋希官同宋希舟皆回籍丁忧三年。二人只得领命。
茯若闻了,只垂眸抚摩动手上的白玉快意,缓缓道:“难为皇后一片孝心,只念及着哀家数十年的辛苦,却不顾及太皇太后她白叟家每日忙于朝政的辛苦,哀家听闻,皇后事无大小都要谴人去长乐宫讨个示下。”
新帝溶即位过后,改元延和。因着溶年幼,以是太皇太后上官氏垂帘听政。指引着这个原因,上官氏一族在朝中的权势倒是比之先前强了数倍。而本来遭遇贬斥的苏氏,薛氏家属亦是稍稍在朝中答复了些许权势。
溶只是冷静了半晌,随即才低声道:“如果母后说的乃是两位大人丁忧的事,这倒是叫儿臣难做了。那原是皇祖母的意义。皇祖母说我朝历代以仁孝治天下。这个“孝”字乃是最最首要的。”
茯若闻了,也是不住笑了起来。只是道:“现在宜贵太妃的嘴更加刁滑了,哀家瞧着你昔年入宫的时候倒也还是笨口拙舌的,怎的现在更加能说了。”
皇后也跟着谦虚拥戴道:“便是如同皇上说的那样,还望母后勿要多心。臣妾断断没有不敬母后的意义。”
茯若只是手势一滞,缓缓点头:“若在这六宫里头没有权势,便是职位再是高贵又能如何。哀家在后宫里头煎熬多年才熬到了现在的太后之位,断断不成在此时安然处之。且现在哀家的娘家遭遇打压,哀家怕是要劳些心力了。仁惠太后和哀家在后宫里运营了数十年才使得宋氏有本日的职位,决计不成在此时被太皇太后所打压。”
溶跪鄙人首,只是暖和道:“儿臣给母后存候,母后万福金安。”
第一章
茯若闻了,只是扬一扬手里的浅杏色绢子,含笑道:“眼下宫里头的旧人也未几了,除了哀家和你,再者便是敏太妃同丽太妃了,仁贵太妃到底比我们晚了十余年进宫。却不似得你我二人,硬生生的在后宫里头熬过了二十五年。”
比及茯若见到溶的时候,倒是他下了旨意的第二日,他带着皇厥后寿安宫向茯若存候之时,茯若为这家中接连遭事,天然心中郁郁,只是静坐在凤座上,冷冷瞧着二人向本身膜拜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