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只是冷静了半晌,随即才低声道:“如果母后说的乃是两位大人丁忧的事,这倒是叫儿臣难做了。那原是皇祖母的意义。皇祖母说我朝历代以仁孝治天下。这个“孝”字乃是最最首要的。”
茯若只是笑道:“好,哀家晓得了。不日便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存候。”
本日倒是宜贵太妃伶仃来了,只陪着茯若说了好一阵的话。茯若也不由喟叹道:“哀家现在也快是四十的人了,想着当年初度入宫的时候,不过才是十五岁的年纪,只和现在的皇后的昭仪差未几,当真是光阴不饶人啊。”
茯若见着皇后与溶说的诚心,只是安闲笑道:“既是如此,你们且跪安吧。”
第一章
宜贵太妃闻了,会心一笑,只是不经意道了一句:“臣妾听闻,前些时候皇上曾向太皇太后发起追谥他的生母张氏为皇太后,已尽孝道。只是被太皇太后怒斥了。说是皇上的母亲只要皇太后一人,便是皇太后要给母亲尽孝,只叫皇上多来寿安宫便是了。”
溶跪鄙人首,只是暖和道:“儿臣给母后存候,母后万福金安。”
安尚仪宽和道:“所幸太后娘娘膝下另有英顺王,到底也还算有个希冀。且到底现在娘娘已成了这宫里独一无二的皇太后。这宫里头除了太皇太后,便娘娘您为尊了。”
二人只是诺了后,便躬身退去。随机安尚仪只是出来给茯若捶腿,道:“太后娘娘昔日里甚少训戒皇上皇后二人,明天倒是为何?”
茯若闻了,只是扬一扬手里的浅杏色绢子,含笑道:“眼下宫里头的旧人也未几了,除了哀家和你,再者便是敏太妃同丽太妃了,仁贵太妃到底比我们晚了十余年进宫。却不似得你我二人,硬生生的在后宫里头熬过了二十五年。”
茯若只是手势一滞,缓缓点头:“若在这六宫里头没有权势,便是职位再是高贵又能如何。哀家在后宫里头煎熬多年才熬到了现在的太后之位,断断不成在此时安然处之。且现在哀家的娘家遭遇打压,哀家怕是要劳些心力了。仁惠太后和哀家在后宫里运营了数十年才使得宋氏有本日的职位,决计不成在此时被太皇太后所打压。”
茯若闻了,也是不住笑了起来。只是道:“现在宜贵太妃的嘴更加刁滑了,哀家瞧着你昔年入宫的时候倒也还是笨口拙舌的,怎的现在更加能说了。”
一闭上阳多少春,平生遂向空房宿
茯若傲视着皇后惊骇的面庞,不屑笑道:“皇后的眼中当真有哀家这个老婆子么?怎的前些时候,皇后打理六宫事件的时候,怎的事事都不与哀家置喙一声,便是因着先帝驾崩后,六局二十四司中的宫女多有放出宫回籍的,此中另有好几位身居要职的女官,怎的皇后在着人弥补这些空位的时候,怎的都不来寿安宫与哀家商讨。”
”
宜贵太妃道:“话虽如此,但若真是遂了皇上的心愿只怕是皇太后的宫中也难做了。如果那张氏追谥成了皇太后,那么自但是然,今后便要将张氏的牌位供于太庙当中,如果史官工笔,自是要为追尊张氏为皇后。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张氏。”
茯若的眉头垂垂舒展,只是淡淡道:“是啊,这倒实在是费事,哀家只盼着再过个几年,天子早些亲征就好了,亦或是,再过个几年,人总不能长命百岁吧。且她现在也有五十三岁了,又照着她这般劳心劳力的,前朝后宫的事情她都要抓在手里,如果有个万一。”茯若只是嘲笑一声,今后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