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便是延和五年的初春了,但皇后一向病体沉重,且因着皇后诞下了死胎,这个宫里都郁郁的。到了仲春末,皇后许是因为表情一向郁郁,病体更加沉珂。
北风吹过凤仪宫外光秃秃的枝丫,昏惨惨的宫灯只是洒出班驳的光影,使得全部凤仪宫都显得沉重而又怠倦,便如同它的仆人一样。
茜薇淡淡道:“许是因为臣妾乃是出身薛氏家门的,而臣妾的姑母。”茜薇冷静半晌,到底没有再说下去。
溶不答话,只是施然起家,行了几步,沉声道:“皇后勿要在多思虑了。这对你的身子有百害而无一利。”
里头的稳婆出来焦心道:“皇后娘娘一向使不上来劲。可要再用催产药。”
杨太医道了句:“那么太皇太后那边,可要奉告一二。”
稳婆将婴孩抱出,只是董尚仪上前来抽泣道:“皇后娘娘切勿悲伤,这是个死胎。”
皇后干枯的双眼中仿佛连泪水也流不出了,她只是淡淡苦笑道:“本宫孤负了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希冀,更是孤负了傅氏家属。且现在本宫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怎还敢想着今后的事情。”
到了延和四年的寒冬,四下都是朔风剧寒,如能蚀骨。而皇后已是到了快分娩的时候,但许是因为她数月来的郁郁不欢,她分娩的那一天却已是深夜了,溶只是单独歇在乾元宫。而黄佑将他唤醒,奉告他皇后出产的动静时,他自是非常欢乐,只是忙穿了衣服,便往外疾步而去。
皇后心中阵阵发紧,神采只是更加的不好了,道:“正因为本宫是中宫皇后,且这一胎又是皇上即位后第一个孩子,若这胎是个皇子,那是祖宗庇佑的大丧事,但如果个公主,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董尚仪每日只是在凤仪宫办理事件,偶尔欣喜皇后道:“还望娘娘到底放宽解,眼下娘娘到底要先把身子养好了才是。”
溶行在路上,在凤仪宫说了好久的话,出来时已是月色苍茫了,他的心机亦是茫茫的,只是随口道了句:“朕与皇后多年伉俪,但现在皇后的孩子没了,朕只是感受这些年的伉俪之情仿佛甚么都没留下。”
皇后凄婉一笑:“是啊,臣妾也仿佛从未真正猜透过皇上的心机,即便皇上待臣妾很好,但臣妾仍旧不满皇上的内心另有旁人。”
茯若的神采如常,只是对着溶沉郁道:“天子也且宽解些,到底好生欣喜皇后,你们还年青,孩子今后另有再有的。且现在也不早了,你且回乾元宫去歇息吧。”
皇后怆然点头道:“罢了罢了,结发伉俪,便恰是因为如此,本宫才感觉愧对皇上。”
溶的语气有了些许的冷酷:“皇后现在是胡涂了,薛昭仪一贯循分,朕不过也只是喜好她的清净矜持罢了。”
溶感慨道:“怪道皇后的身子一向不好,皇后成日老是胡思乱想,也许是如许,才使得你腹中的孩子保不住。”
溶沉吟半晌,只是道:“好生顾问着皇后,至于长乐宫那边儿,也要细心些,太皇太后的年级大了,说的时候要谨慎些。”
溶方才回到乾元宫,正在闭目安神,只便闻得凤仪宫哪儿传来宫女的哀嚎,只见的黄佑急冲冲出去,道:“刚凤仪宫的人来报,皇后娘娘薨了。”
茜薇沉郁道:“臣妾也不是在乎协理六宫的权益,只是慧贵嫔自进宫今后便与臣妾反面。虽说臣妾的位分在她之上,但她经常在臣妾面前冷嘲热讽的,臣妾只是烦心也不过是为了这件小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