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到了殿内,却也只见茯若一脸恭谨谦恭的侍立一旁,便暖和笑道:“你是有身子的人,这些个端方本来是不必守得,还是快去软榻上坐坐吧。好歹你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皇后含笑谛视茯若隆起的肚子,暖和道:“现在本宫许了敬贵妃协理六宫之权,且敬贵妃的性子你也晓得,多少你要担待些。本宫迩来的身子总觉不适,不免力不从心,玉贵嫔资格浅,你又有了身孕。也只能让敬贵妃协理六宫了。”
茯若的身孕已是垂垂将近七月。皇后谅解她初度有孕辛苦,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或是偶尔亲身前去永和宫探视。
宜朱紫道:“幸亏现下臣妾有了惠顺帝姬,只要帝姬安然长大,臣妾也就别无他求了。”
次日,皇后便下了旨意由敬贵妃协理六宫,后宫世人晓得,皆是深为惊诧。只因皇后与敬贵妃二人争宠多年,早已算是仇深似海。但皇后现在竟然公开下懿旨命敬贵妃协理六宫事件,无异于自寻忧?。便是询也为此事深感不解,偶尔前去皇后宫顶用午膳,不经意间问起皇后此事启事,皇后也只是温婉答道:“敬贵妃入宫多年,且在宫中一干嫔妃中位分最高,由她协理六宫最是合适不过,昔日臣妾不准此事,乃是有庆顺帝姬在旁可为臣妾分担一二。现在帝姬远嫁,且宫中事件繁多,臣妾一人独力难支,以是才会如此。”
殿内的案上的鎏金博山炉中,香气细细,淡薄如天上的浮云。很多旧事明显仿佛就在面前,确切捉摸不定,难以掌控。
宜朱紫神采稍稍一瞬,随即笑道:“皇后娘娘当真是贤惠。”
玉轮垂垂西斜,连月光也被夜露染上几分清寒之意。
二人相视一笑,再无他话。
桃花盛开的时候,春季的燕子重又飞来筑巢了。杨柳丝儿一绕,东风也被缠得熏热起来,令人生了莫名的汗意。春来冬去,也不过是一刹时的事。
宜朱紫淡淡笑道:“昭仪娘娘谈笑了,臣妾与婉朱紫所说同姓苏氏,但干系隔得甚远,仅仅乃是臣妾的曾祖父与婉朱紫的曾祖父乃是堂兄弟罢了,臣妾的娘家与她家甚少来往,归根结底也只是同宗罢了。”
敬贵妃责怪道:“莫非皇上感觉不该该陪月华,应当去陪皇后么。臣妾好歹是有了皇上的孩子,皇后一无所出。”
茯若浅笑的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这般贤德,当真乃是六宫之福。”
宜朱紫直言回绝了。茯若倒还指责宜朱紫见外。
过了新年,询于正月初六的日子,晋封了倩蓉为正三品的朱紫,封号为“婉”皇后得知,倒是感觉倩蓉也配得这个“婉”字。毕竟倩蓉“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一时候六宫世人也悄悄心惊倩蓉位分晋升之快。自宣和五年四月以正六品充仪的身份入宫以来,至今不过将近一年的光阴便晋升到了正三品的朱紫。与此同时,文昭媛也被封为了正三品的朱紫,封号为“齐”。绫姝也垂垂获得询的些许谛视,故询也给了她一份恩情,晋了她为正四品的容华。至于余下的四位,询为了制止她们多心厚此薄彼,将余下四人都晋为了从五品的修容。
敬贵妃微微一笑,随即便柔声道:“莫非月华这个模样,皇上不喜好么?”询与敬贵妃多年相守,是以在暗里里,敬贵妃对询也不自称臣妾,为此询也未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