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贵妃走在最前头了,上了肩舆后,狠狠地剜了玉贵嫔及婉朱紫两眼便走了,茯若与何容华,宜朱紫正欲图往御花圃去。现下已入了秋,且御花圃景色秀美更胜上林苑。是以,宫嫔入秋后最喜去的便是御花圃。
婉朱紫谦恭道:“贵妃娘娘的福分岂是大家都有的呢?”
玉贵嫔轻哼一声,蔑然道:“现在还没帮着皇后协理六宫呢?便摆起架子来了。”
一时候茯若和宜朱紫都不觉拿绢子捂了嘴笑,却闻得身后一声委宛:“常日见何容华与宜朱紫沉默寡语的,怎的现在也在这御花圃嬉笑了起来,莫不是被这御花圃的景色迷住了。”
宜朱紫也含笑道:“经昭仪娘娘这么一说,臣妾才想起进宫已稀有年,当时还是小小的秀士,现在也成了正三品的朱紫了。”
玉贵嫔草草的对茯若施礼,眼中尽是不屑,冷声道:“昭仪娘娘现下放着帝姬身子衰弱都可出来散心,臣妾孜然一身,为何不能出来,何况臣妾也没有孩子需求顾问。”
茯若得知动静的时候,已是昼寝醒来饮茶用点心的时分。王尚仪出去禀报时,茯若神采怔了一瞬,随即平复道:“婉朱紫承宠多日,有孕也是在料想当中,如果皇上晓得了也必然会欢畅的。”
宜朱紫在一旁劝道:“玉贵嫔还是快些和昭仪娘娘认错吧,别惹得昭仪娘娘活力。”
何容华一时候脸倒是都有些红了,有些羞羞的,道:“宜朱紫惯会来笑话人的。”
从那次去处昭惠太后存候不过数日,宫里再次传出一件丧事。本来多日饮食不下,倦怠不适的婉朱紫竟是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这件事敏捷传遍了六宫,皇后晓得了,倒是驯良一笑:“宫里的丧事自过了年便多了起来,如此一来本宫也能放心了。”当日便亲身派了严尚仪往毓秀宫送了好些滋补的药材,又叮嘱婉朱紫格外要放心养胎。
婉朱紫嫣然垂首,柔声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臣妾问过太医,太医说现在临时还看不出胎儿是男是女。”
玉贵嫔满不在乎道:“六宫里头真正主事的是昭惠太后,且说本宫母家有功,宋昭仪不过皇上看在仁惠太前面上才纳进宫的,本宫如果也成了昭仪与她平起平坐,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玉贵嫔微眯了双眼,冷声道:“昭仪的位分比本宫高,那么本宫的位分与何容华相较呢?”
如此一来,世人且都散了。
皇后此时已是有些不耐烦了,便道:“你们本日且散了吧,本宫被你吵得都脑仁儿疼了。”
茯若瞥她一眼,缓缓道:“玉贵嫔不必再言语上来刻薄本宫,如果玉贵嫔想着协理六宫自行去求皇后便是,不必来本宫这里冷言冷语,没的讨人嫌。”
此话一出,世人皆知玉贵嫔话中所指,玉贵嫔只笑着看敬贵妃冷静不语,宜朱紫与齐朱紫一贯不喜敬贵妃也只在一旁偷笑,何容华与茯若也只是脸上微微含了三分笑意,且看着敬贵妃如何回应。皇后这时倒是在一旁冷静无言了起来。敬贵妃此时气极,冷冷道:“本宫乃是奴婢出身又如何,现在本宫做了贵妃,在六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出身崇高的世家女子见了本宫不也一样要施礼问安。”
茯若与宜朱紫走到一个小亭子坐着,亭外有一小池,池中红鱼轻跃,倒也怡然自乐。随后何容华也出去了笑道:“嫔妾瞧着御花圃的菊花倒是开得甚好,黄菊与紫菊,粉菊相见,便如一幅画卷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