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嫔变色怒道:“你不过是个秀士,也敢来跟本宫顶撞,本宫瞧着你一张嘴当真是短长啊,本宫瞧着满宫里嘴上工夫能与你相较的也只要宋昭仪了。你不过是宫女出身,晓得个甚么《女训》《女戒》。当真是猖獗。”
玉璃道:“多谢昭仪欣喜。”
茯若扬一扬唇角,几近嘲笑:“本宫只是一介妃妾,怎能与皇后同母后皇太后相较呢?齐朱紫也不消搬出皇后与太厥后压本宫,如果昭惠太后与皇后不喜张秀士也是她们的意义,也轮不到你们来看人下菜碟儿。”
玉璃闻言,轻笑道:“嫔妾刚才言语并未冲犯齐朱紫,皇上乃是六宫统统妃子的夫君,昨夜皇上来了臣妾的寓所,齐朱紫如果妒忌也只算是她在乎皇上罢了,如果不妒忌,便是齐朱紫熟读《女训》《女戒》知书达理罢了,贵嫔娘娘想必是曲解嫔妾了。”
茯若带着玉璃,绫姝走在长街上时,前头恰是玉贵嫔与齐朱紫,齐朱紫只瞧着张秀士嘲笑不已,道:“有冷宫里爬出来也算不得甚么天大的本领,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秀士,且过未几时便要选秀。皇上得了新人,定会将你这奴婢出身的狐媚子丢开手的,到时候你在宫里头的日子也许还不如冷宫呢。”
玉贵嫔也在一旁笑道:“我如果张秀士倒让所幸不出冷宫了,在内里虽说破败了些,到底清净,哪比的这里,人多嘴杂的,只怕张秀士今后有的沉闷的。”
玉璃神采凄惶,无法道:“多谢昭仪娘娘为嫔妾解困。”
宫中诸人闻言都笑了,茯若与绫姝倒是有些不悦,玉璃羞红了脸,只淡淡道:“齐朱紫谈笑了,嫔妾说真是狐仙,怎会在冷宫困顿四年而毫无自救之力,嫔妾现在回宫也不过是太后垂怜罢了。齐朱紫莫不是为着皇上昨夜去了嫔妾的永安宫而未去离永安宫甚近的储秀宫,妒忌捏酸了吧。”
齐朱紫正色道:“昭仪娘娘现在的位分是比我们高,但昭仪娘娘也不必到处护着这贱婢,要晓得昭惠太后与皇后娘娘一样也深恶狐媚皇上之人,昭仪娘娘的身份再是高贵,能比过这二人么?”
玉璃本日只一袭粉红线勾画宝相斑纹服,发髻不过一逐月髻,上头只带了一对翡翠盘肠簪。便是耳坠也是最简朴的不过的翡翠镶珍珠坠子,甚是清简。玉璃是笑着对茯若行了一礼,并未言语。
茯若心头一惊,且细思极恐,怎的这事这般快便被皇后晓得了,茯若眼角的余光一扫四周,只见玉贵嫔只模糊含笑,便是齐朱紫也只是唇边笑靥初绽的看着茯若,眼中大是不屑之色。茯若只含了略略的笑意,淡淡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怎会算的是最得盛宠了,皇上多来永和宫不过是因为挂念着仁元的身子是否安好罢了,再或者便是来瞧瞧澄儿,现现在张秀士回宫,皇上本来便喜好她,漏液去了她宫里,也算不得是甚么大事。”
待得皇后梳洗完了,世人才被严尚仪请进殿去。皇后见到玉璃坐于蒋修容之侧的最下首,不觉温婉含笑道:“本宫久不见张秀士,可否能上前来给本宫细心瞧瞧。”
皇后瞧着玉贵嫔被茯若说的哑口无言,只含笑道:“宋昭仪现下越来越有威仪了,有你协理六宫,本宫也甚是放心,倒是玉贵嫔言语无状,昭仪还肯提点你,原是为你好,你怎的还不承情呢。如果得了空,还是自行去将《女训》《女戒》誊写十遍,也算是悄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