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挨了茯若的怒斥,脸上不由得有些一阵火辣辣的。低下头退了出去。茯若又让海常贵动员部下几个小寺人摆好了晚膳,让秀儿服侍着用了晚膳。便推委身子困乏,要安息下来。王掌仪又是去服侍茯若沐浴。
昭惠太后见皇上替她讨情,到底也就缓了语气:“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只是天子且记取,还是要雨露均沾为好,皇后与其他嫔妃都当盛年。多多繁衍皇嗣,才是后宫的第一大事,才气江山万代,后继有人。”
天气渐晚,重重宫殿暗云撒满了浓墨浑金的色采,在暮霞的垂映下缓缓化作了无数堆叠的深色剪影,茯若与清儿沿着御花圃假山后的小道回永和宫,御花圃的假山的曲径小道构筑得极其偏僻,但倒是个直通御花圃北角的,永和宫及琼露阁与那北角都不过十几步的间隔。茯若故挑了这近道回宫。
敞亮的烛火若漂泊的红光,晖映之下茯若的肤色更似透明的色彩,她望着南窗下一株幽幽吐香的水仙,喃喃道:皇后乃是昭惠太后的表侄女是么?
二人听了皇后的话,都噤声道:“是。”
一个穿戴浅绿色的纱袖衫的女子徐行走到文充仪身边,笑道:“仿佛昨日皇上去了敬贵妃的坤华宫,能够过会儿会与皇上一起过来吧。”
茯若细细看了看皇上,只见他长身玉立,面庞清俊,剑眉入鬓,凤眼熟威。委实是个极其漂亮的男人。皇上看了看身边的一干后妃,对着茯若说:“前几日有位新进宫的昭容,想必就是你了吧!在宫里头还住的惯吗?”
昭惠太后听了也是笑了笑:“皇后这话说的倒是在理。”
清儿也细细的嗅了嗅垂垂满盈开的茶香,笑道:“这六安茶是仁惠太后本日派人送来的,天然是好的东西。”
张常在被茯若安慰过一阵,心下欣喜些便回寝宫了。茯若带着清儿,二人不过半柱香的时候便回了永和宫,一进宫门,素莲便一脸焦心的迎了上来:“娘娘,你可去了那边,奴婢等在宫里等的美意急啊!方才两宫太后身边的人来传话说让娘娘明早去存候,奴婢在娘娘好久未归,内心头不免有些担忧了”
茯若手上把弄着本身的青丝,幽幽道:“明日给昭惠太后存候了今后,本宫还是也去给仁惠太后存候吧!如果论辈分,仁惠太后算是本宫的姑母呢!”
茯若嫣然一笑:“这个天然,自是不能出不对的!”
茯若听了这话,温言道:“嫔妾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多谢皇后娘娘嘉奖了。”
茯若躺在床上,月光如水从窗前倾泻而下,如开了满地梨花如雪。茯若的头发极长,黑且粗,洁白月色下好似一匹上好的墨色缎子,从纱帐里流出来。王掌仪见了也不由夸道:“昭容娘娘的头发可真是好,便似油墨普通乌黑。”
皇上拉着皇后的手,沉默不言。世人在长乐宫那里坐了一两刻,便一齐跪安了。皇上一出门便去了乾元宫召见大臣,参议政事。皇后与敬贵妃的肩舆前后拜别。茯若动员部下宫女徐行走在长街上。内心思路万千,现在皇后有了嫡皇子,敬贵妃有二皇子,二人又反面多时。只怕后宫今后要多事了,茯若想到了这里,缓缓叹了一口气。
文充仪带着身边的两个宫女走到皇后跟前,对着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方才嫔妾细心看了看,仿佛六宫的嫔妃都来了,只要敬贵妃一人还没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