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询倒是可贵去了皇后宫中,皇后只在椒房殿内查阅账目,严尚仪只在一旁掌灯,云修在一旁依着皇后所清算的笔录,顺次叮咛给下头的小宫女晓得,让她们去将月例的开消知会给外务府总管。皇后夙来为人细心,自她以贵妃的身份协理六宫以来,到入主中宫。六宫中大小事件她均要亲身过问。
喜儿只道:“也不知惠贵妃娘娘可否熬到出冷宫之日,如果惠贵妃也似的畴前的敬和贵妃那般,困死冷宫便不好了。”
喜儿只道:“所幸皇上还是极宠嬖禧贵嫔娘娘的,有着这层干系,娘娘救惠贵妃也轻易些。”
玉璃只深思道:“惠贵妃在永巷里头吃了那样多的苦处,连从小服侍的丫环也没了。如许的屈辱,她的身子能好么?”
询只眼中微微一沉,缓缓道:“朕想着润儿的年纪也不小了,现在也有将近十一二岁,再过一两年,便是该结婚的时候了,皇后乃是润儿的养母,且润儿乃是先皇后所生的嫡皇子,此事更是草率不得。现在惠贵妃禁足,朕想着唯有皇后能够商讨此事了。”
询只是冷冷酷淡的回了句:“皇后与朕多年伉俪,不必多礼,且先起家便是。”
玉璃只抚着指上尖尖的护甲,缓声道:“本宫也是为了本身,本宫与皇后一党已然是仇怨已深,而本宫的伯父与兄长在朝堂上都受皇后一党的家眷的架空,唯有惠贵妃的叔父与他们一起,如果惠贵妃倒了,本宫在这后宫的日子也断断不会好过。”
玉璃只笑着对询道:“这两个孩子惯是这般贪睡。倒是仁元倒是让臣妾费心的多。”
喜儿道:“便是惠贵妃昔日身边的哪位王尚仪,现在她已被降为了典仪,只在外务府的库房里做事。奴婢瞧着她只感觉她卖主求荣,该死她落得本日的了局。”
询只扬扬手,微微一笑道:“难为皇后思虑的全面,朕倒是有些淡忘了。”
询只入迷道:“不但是皇后,朕也见老了。倒是皇后劳累六宫诸多庶务,实在辛苦了。”
询只是淡淡一笑,道:“听着皇后这话,都像是不但愿朕来此处似的。如果如此,朕且先行拜别便是。”
皇后闻得询言语不善,只心中一冷,便只淡淡道:“何事,皇上但说无妨。”
询只刮一刮玉璃小巧的鼻头,笑道:“这又有何难,朕只过会儿知会了外务府的人让她们再拨些人便是。”
宫中诸人,一时候心中五味陈杂。询偶尔这日却在永安宫与玉璃用膳,玉璃只对着询道:“臣妾一时候倒是有一事,欲图要求皇上。”
玉璃怔了一怔,回道:“事有提起,臣妾想着惠贵妃到底是仁元的生母,骨肉之情到底是有的。”
询只笑道:“便是如此,便有劳皇后操心筹措了。早些采选人家也好,也省的今后费事。”
询本来敦睦的神采稍稍有些冷了,只放下了仁元。对着玉璃道:“仁元经常提起惠贵妃么?”
喜儿有些不解道:“将她要来何为,娘娘便不怕她又跟着外头的人通同一气了来害我们么。”
玉璃只笑道:“皇上要见两位孩子,只让乳母都抱出来便是。倒也是费心。”
玉璃只吃了一颗樱桃,莹然一笑:“本宫求皇大将毓秀宫的人分到永安宫自有本宫的深意,可否将惠贵妃救出冷宫,便是这一着了。”
皇后一双剪水秋瞳里盈盈都漾着笑意,只暖和笑道:“臣妾还记得,当初皇上即位不过一月,臣妾便入宫了,当时候臣妾还只要十七岁,现在算来,臣妾也算是一半老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