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来世,你能过上你想要的日子吧。”
但是见到他亲政那天,他颤抖着双手,将剑插入祭天坛的铜鼎中那一刻,脸上在苍茫以后是再不回顾的果断,她站在猎猎劲风中远远看着,却俄然感觉心旌神荡。
曹家主母非常爱热烈,喜购置赏花会,在长安勋贵圈,也是顶驰名的。有一年暮春时令,曹家办茶会,请了很多命妇和官员夫人,她也跟着母亲去了。
见天子摆驾走了,等在坤仪殿外的其他妃嫔才敢散去。
五六岁时,她堂姑姑在后宫还没有一手遮天,何家的兵权没有到盛极,曹家也不是现在这般显赫。当时候权贵的是韦、郦几家,而何家与曹家都还低调,乃至出于对抗韦氏的需求,朝堂上会相互搀扶一把,礼尚来往。
半晌后,他胡子颤栗着,如声音一样颤:“她……阿月走时难受吗?她有甚么牵挂没?”她入宫,必然是闷了好些年的苦了,如有甚么心愿,好歹家里还能为她购置。
总之不能是何家的,何家人太伤害。
初夏的凌晨,坤仪殿的御花圃里,春葵花开得正盛,花瓣上还沾着凌晨的朝露,朝气兴旺。抱翠颤抖动手,一撸就是一把,慌镇静张地用披帛兜起来,捧回了内殿,放在曹皇后枕边。
这支撑着的最后一口气散去后,没有等来萧怀瑾的答复,她的眼睛便缓缓阖上了,走得波澜不惊。
“你在干甚么?”何韵致猎奇问道。
她们都晓得。
直到了辰时,天光大亮了,萧怀瑾才从阁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