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鸢的贴身宫女欢畅得一边擦眼泪,一边安排宫人安插房间。跑进跑出,步态都轻巧了几分,圆圆脸上带着忧色。这宫女名唤画裳,是原主入宫时,从谢家带来的亲信。

真是要感谢德妃的死而复活了。

太后冷厉的双目微微一眯,寒光闪过:“滚下去领罚。”

但是恩情于面前,谢令鸢却不想另迁宫室,谁晓得会横生甚么枝节?她初来乍到,已经是死里逃生,现在需万事谨慎。

“异象可留。”

这当口,曹皇后的回话也传来了,天然她和钱昭仪都没敢来,是中宫主事公公抱着尚服局的烫金缎皮册子,迈着小步赶来,跪地叩首道:“陛下,德妃入棺之时,确切是没有戴玉珠下葬的。后宫陪葬明器里,没这个规制。皇后娘娘说,她和钱昭仪恪守着本分,天然千万不敢逾制。”

素处仙君都写了墨禅,方丈大师还能说有邪?那不是跟素处仙君对着干么。何况大慈恩寺受皇室供奉,天然不会说甚么邪恙之类的话。而德妃方才所描画的极乐净土,虽与《阿弥陀经》未能全对得上,但也不似作伪,细品之下很有几分得趣,他还筹算今后再请德妃延说一二呢,听听界外之事,于修行也是好的。

待舆辇停稳,一名穿戴松花绿衣裙的幼年女官上前,拢起紫金色的幔帐,搀扶着一名女子走下来,便是太后了。

萧怀瑾冷眼,先时他在来的路上,太后的人奉了懿旨来拦他,他一怒之下叫人滚,太后见他顶撞不从,这便亲身前来,暗着敲打,明着发落他了。

挑宫室,是多少妃嫔盼都盼不来的,她们的寝宫乃是皇后叮咛尚宫局分派,皇后过目一道略作调剂后安排下去。后宫除了太后皇后,没有哪个妃嫔有此殊荣,能够自挑寓所。

素处仙君是被人奉在神坛上的人,总不至于来欺诈他。顺水推舟,素处仙君的结论,是指德妃从棺材中活过来,此等异象,可留之。

只是太后的五官,本应是温润含情的表面,现在却眼如寒泉,暗隐刀光,宽额高鼻,红唇紧抿,显得冰冷威仪,一看就是大风大浪里磋磨了多年。

她昂首远远瞄了太后一眼,这一眼不由赞叹不已。后宫女子保养得宜,太后看上去只三十出头的模样,额心画一朵殷红的日月牡丹,非常斑斓的冷傲御姐。谢令鸢看多了美女,却仍觉冷傲万分。

“嘘。”

听了萧怀瑾的冷言冷语,太后只冷冷一哂,一双美目扫过世人,看到抱朴散人时倒是停了停,向其点头请安,而后转向慈恩寺方丈:

萧怀瑾亦是变脸如翻书,他的陪侍麻溜儿地齐齐跪了一地,一旁的汉白玉宫道上,浩浩大荡的二十二名随行侍从,倒影在空中上贯成了一片黑云阴翳,跟在一架鎏金舆辇以后。

而沸沸扬扬的宫中,在一处宫殿角落,窗棂将天光掩蔽,一名宫女嫌闷似的翻开了窗户。少顷,一只通体乌黑的海东青,从天外回旋而来,收起翅膀,落在了窗台上。

殿门甫一关上,星使便跪在她床榻前,伸脱手,在她眉间一点。

看清信上几行字,女子微微一笑。

混迹文娱圈多年,这类人谢令鸢见多了,最是讨人嫌。

她的一句话,世人才仿佛灰尘落定。有了抱朴散人送来的清悟墨禅,又有皇家寺院大慈恩寺和太后的金口玉言,谢令鸢划一上了三道护身符。这遭受过分特别,蒙了如许一层光环,今后若非欺君罔上之类的重罪,旁的罪名怕是都动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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